拉着床帘,无声无息,犹如死物。
虞尔对周文压下声音:“你确定他真的在里面?”
“真的,”周文也小声说,害得孙虎虎得夹在他俩中间才听得到对话,“我中午睡觉那会儿被他摇醒了。”
“他起来去你床上?”虞尔略表震撼。
“不是,他撸管!”周文咬牙切齿说道,“整张床都在摇晃,我还以为地震了,吓我一跳。”
“靠!忍不了!”孙虎虎压不了一点声音,故意大声嚷嚷,“我说做人能不能有点礼义廉耻,床上都臭成那样了还打胶,是准备得尖锐湿疣,种菜花开菜园子自给自足?”
他一下摸住自己的心口,苦着脸直奔厕所:“我靠,说得我自己都想吐了。”
“他就一直这么死着?”虞尔打量着卞凯乐的床位。
周文说:“嗯,反正我骂他他也没动静,从你们走了一直到现在都这么死皮赖脸。至于他半夜三更有没有下过床,我睡着就不知道了。”
“卞凯乐?”虞尔直接喊人。
见没人回应,他又说:“我们知道你在床上,之前我们仨说话你也都听见了,做人何必这么龌龊自己?”
那张臭床还是纹丝不动。
周文也敞开放话说:“卞凯乐你要点脸吧,还赖着不起!我跟你说你再不起来我抄扫把打死你!”
“文明解决,”虞尔拍了下周文的肩膀,“他不配合我们就跟学校说。”
说是这么说,虞尔倒也不会真的直接去找辅导员,他让周文在原地守着,自己出门左转,敲了隔壁宿舍的门。
“什么事儿?”有人开了个门缝问,见是他,直接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班长。”
虞尔踏进去,看着班长曹李正蹲在地上喷杀虫喷雾,虞尔默默拉起衣领遮住鼻子。
曹李喊刚才开门的同学:“扣子,把门开着就行,通风。”
“那隔壁不会……”扣子看了眼虞尔,没继续说。
“放心,二三四臭不到咱这里……”曹李往后一看,才发现二三四的人就在旁边。
他收回愣住的脸,笑道:“虞尔,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在学生会当干事,你帮我问问,举报卞凯乐会不会给他下处分?”虞尔直接问他。
听见这话,旁边俩打游戏的看了虞尔一眼,扣子问虞尔:“还真是他啊?”
虞尔见他反应有点意思,说:“他还有别的事?”
“你们住一个宿舍不知道?”扣子有些诧异,“之前一直有人传有个男的因为太臭表白被拒了,我记得班里有个贼臭的哥们,但不知道是谁。你提卞凯乐,我才认出来原来就是他。”
打游戏的一个哥们儿回头吐槽:“上次英语课我踩点到,实在没座位了就坐的他旁边,天,熏死我了。”
“你们宿舍有这大神,是真惨。”扣子摇头。
曹李从刚才就掏出手机打字,这会儿抬起头说:“我问了,就卫生问题,估计给不了处分。”
“那行,麻烦了班长。”虞尔说着,指了指曹李手里的东西,“能借我用一下吗?”
曹李笑笑:“当然可以,拿去吧。”
刚出门,背后就多了几句悉悉索索的话,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他也算受害者吧,居然不知道?”
“打住,班长可不让我说。”有人回道。
“跟我没关系啊。”
虞尔听出来,最后这一句是曹李说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受害者,说的是他?
天色渐晚,今天回寝室一趟,虞尔也不打算再去酒店了。反正他们走的时候也只是装了几件衣服出去,现在看这情况,他们用不着搬出去住了。
该搬走的另有其人。
回到自己寝室,周文还在跟卞凯乐对峙,冲他说:“也就是现在不早了,我饶你一晚上,明天你最好自己走了,不然你龟儿子给我等着。”
虞尔拎着杀虫剂路过,拍了下周文的肩膀:“行了,忙自己的事儿。”
夜里虞尔洗完澡出来,孙虎虎已经画好全妆准备开直播了,对他说:“快吹头发,要不然等会儿我这嗡嗡吵。”
“跳舞主播,你闭麦只开音乐不就行了?”虞尔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
孙虎虎忙着整理颅顶的头发:“哎呀,我今天不想动,打算当个美丽恬静的花瓶,默播。”
周文在床上靠墙坐着画素描,看了眼孙虎虎那身白色旗袍,没说话。
“我吹完了,你播吧。”虞尔放好吹风机,看他把刚收拾好的化妆品又拿了出来。
“你吹这么快?”孙虎虎说,“不行,我还得改改我的妆容。”
拉开椅子坐下,虞尔戴上发箍刚要往手心倒爽肤水,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詹信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詹总,有何贵干?”虞尔拿来手机支架,把手机架好,戴上蓝牙耳机,边护肤边看他。
詹信戴着眼镜,一身正装,看着就还在公司加班没回去,跟他一样把手机放在旁边,手里滑着鼠标,像是还在工作。
“汤力唯说前阵子在你家小区附近遇见一个人特别像你,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