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尔从阳台拿来扫帚扫地,清理出八袋垃圾暂时放在门口,一进屋,那种刺鼻的骚味儿还是挥之不去。
他皱紧眉头,冲着味儿最大的地方找去,停在了卞凯乐的床边。虞尔掀开床帘一看,靠!更浓厚的臭味扑面而来。
他熏着眼睛都没能多看几眼,赶紧收回手。这床单被子臭成这样,得是包浆了吧!
数数日子,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虞尔平时跟孙虎虎走在一起,至于周文和卞凯乐,虞尔跟他们就不怎么熟了。
开学那会儿他和周文就互不顺眼,当时以为后面迟早会干一架,但一直到现在,周文都没再主动招惹他,泛泛之交。
至于周文和孙虎虎,也就是晚上孙虎虎在宿舍搞直播的时候,因为他的镜头正对着周文的位置,周文才会主动呛过几句。
周文这人比起他们宿舍,更喜欢和隔壁的人玩儿。虞尔偶尔经过篮球场,能看到周文跟隔壁宿舍的一块儿打球。
而卞凯乐,虞尔对他的认识还不如周文。刚来那会儿商量买寝室用具,卞凯乐倒也说过几句话,后来虞尔回宿舍就不咋看到这人了。有次快凌晨了,他才听见卞凯乐下床洗漱的动静。
用孙虎虎的话说,这人的一切行动都窝在被子里秘密进行,超典型死宅。
但就今天这架势,他跟这帮人真的没法和平下去了。
虞尔淘洗好拖把出来,就有人回来了,虞尔一看,是周文。
“你们在寝室都没个手打扫卫生?”虞尔瞥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儿,之前不是安排好了吗?”周文杵在门口抽钥匙,“一人一天,你走的那天才刚轮到我,前天卞凯乐,昨天轮到孙虎虎,今天不就正好是你吗?”
“呵,所以就正好算计我回来收拾烂摊子呗?”虞尔冷笑。
“谁知道你出门干些什么,能连着三天夜不归宿。”
周文抬脚要走过去,虞尔直接把拖把往他面前一横,拦住他:“宿舍都臭成垃圾堆了,你能睡得着是因为自己也是同类吗?”
“你再骂一句?”周文瞪他,“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昨天是你姐妹儿孙虎虎值日,你怎么不怪他?”
“给我等着。”虞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孙虎虎打了电话过去,“喂,虎妞,你人在哪儿呢?”
“我还在外面呢,有一会儿才回来。”孙虎虎说。
“那问你个事,”虞尔说,“昨天你打扫卫生没?”
“啊?”孙虎虎回话,“我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扫了啊,带了三袋垃圾出门呢。”
虞尔看了眼周文,严肃说:“你确定你打扫了?怎么今天我还能收拾八袋出来?”
孙虎虎奇怪:“什么意思,昨晚我不在宿舍啊,另外两个这么能造?”
虞尔挂了电话,对着周文说:“昨天晚上就你和卞凯乐在寝室,怎么说?”
“我说什么我?”周文嗔怒。
“去倒垃圾啊,我扫地是因为轮到我,这堆垃圾可没我的份儿,整整八个垃圾袋,谁造的谁扔。”虞尔看着他。
“行呗,”周文愤愤不平,把背后的双肩包卸下来扔到椅子上,“扔就扔,反正我要说这堆垃圾里没我的事儿,你也不会信。”
“你没扔,卞凯乐一个人能造这么多?”虞尔反问他。
周文没吭声,转身就要出门去,虞尔叫住他:“等等。”
“你还要干嘛?”周文回头。
虞尔指着卞凯乐的床位,对他说:“你闻闻。”
“有病吧,让我去闻别人的床?”周文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但看虞尔对他挑眉催促,还是照做了。
掀开床帘还没凑近,周文就赶紧缩回了头:“卧槽?这卞呆子炼的什么生化武器!”
“你跟他待三天就没什么感觉?”虞尔问他。
“你也住了一个月呢,不也才发现吗?”周文看他还盯着自己,“哦,你之前感冒了。”
“我就说平时怎么老有股味儿。”周文挠头走出门拎起垃圾袋,落下一句,“等卞凯乐回来,我跟他说说。”
然而等了一晚上,孙虎虎都踩着门禁的点儿回来了,卞凯乐还没见着人。
“你们怎么都戴着口罩,”孙虎虎一头雾水进了门,皱着鼻子嗅了嗅,马上捏着鼻子,“靠,今天怎么更臭了,到底谁死在咱寝室了?”
“你也一直都闻到味儿?”虞尔问他。
“对啊,之前都没什么。”孙虎虎说,“这阵子天热了,寝室里的味道就越来越重,我还以为是谁狐臭呢?”
周文躺在自己床上怼一句:“怎么不说是你骚臭。靠,你冲我喷什么香水?”
孙虎虎一撩头发:“你不是惦记我的味道吗?给你喷喷呗,免得你太留恋。”
“你有病吧你!”周文瞪他一眼,起身拉了床帘。
因为臭味,这一晚上他们内外两头的门都没关,一直敞开着通风。有几次门口有人路过,虞尔还听到几句骂声。
手机叮咚一响,虞尔点开看,是孙虎虎给他发来的消息。
Jessica:「二三四臭气熏天,名声已然不保,咱出去租房住吧。」
猫:「可以考虑。」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