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直记挂着这位贵人呢。
对了,还有件有意思的事儿。
说起来他也只是闲得无聊罢了,去挽月楼溜达一圈儿,没瞧见傅良夜,却歪打正着,看上了个宝贝。
意外之喜。
刀尖刺入绵软的肉体,温热的鲜血沿着刃淌到自己的指尖,生命就在手中稍纵即逝。
他微微合上双眼,指尖在刀刃上摩挲,回味着那般销魂滋味。
能同那般尤物春宵一度,感觉真是不错。那在身下扭动的红裙,仿佛同自己共赴巫山的真是所想之人,让他彻底失控。
是啊,听闻这人同永宁王关系匪浅,他倒是迫不及待想知道永宁王知晓这一切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愧疚吗?颤抖吗?还是会,哭泣?
盈盈一握的细腰,桀骜不驯的眼神,那夜的红罗裙猖狂的闯入他的眼睛和心脏。永宁王傅良夜——那与自己云泥之别的贵人。活在阳光里的白兔,想必哭起来会更加动人。
这般想着,竟是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那可怜的歌女总归是倒霉,谁教她偏偏要穿那身惹眼的红罗裙,偏要模仿他那独一无二的贵人,东施效颦。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真是可怜可叹!”
可惜脸上这碍事儿的人皮面具不禁水,不然真想为这薄命红颜痛哭一番!这般想着,他竟然抹了抹眼睛,好似真流了泪一般。
再等等,再等等。他等的兔子,马上就要撞到树上了。
*
这几日京城戒严,进城出城都要严查通牒。
农夫打扮的男子佝偻着腰,背着个麻布袋,被城防卫的剑戟拦下了路。
“通牒。”守卫蹙了蹙眉,颇嫌弃地打量着农夫。
农夫颤抖着手在上襟里掏了又掏,总算是拿出了枚脏兮兮的通牒,还颇为主动地解下了背上的麻布袋给守卫瞧。
“只是在城里给娃娃娘子买了些衣裳,还有些吃食。”
“快走,快走!”不知哪儿来的味儿熏得守卫直头疼,反正只是些破烂衣裳,没什么大问题。
农夫点头哈腰地重新背上麻布袋子,一步一步地随着人流挪出城门。
这厢晏西楼低头捡起了地上的斗笠,眉头紧蹙。往东走便是城门方向,这人故意将斗笠丢在这里,似乎在刻意引导着他们出城。
傅良夜在墙头上坐着,朝城门那头探头观瞧,那被守卫拦住的农夫?咦?怎么瞧着…
下一刻,傅良夜猛地站起了身。
他大爷的,这傻缺刺客,还乔装打扮,真以为本王认不出你那两瓣蒜?
“我看见他了,在城门口儿,看本王不弄死他!”
“慢着…”
晏西楼刚想出言阻拦,哪里知道没等他开口傅良夜就窜了出去,他只好无奈地跟上。
傅良夜脚踏屋檐辗转腾挪,到城门口紧急落地,却被城防卫架起的长枪拦路,急得他索性直接几脚踹开守兵,撒腿撵了出去。
“大胆狂徒,胆敢袭击城防卫,活腻歪了你!”
守卫估计从未遇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架势,愣了半天神儿,破口大骂,正欲举枪追上,却见晏西楼举着御赐的军令牌奔来。
“镇国将军同永宁王出城,不得阻拦!”
未等城防卫长上来细细察看,自称晏将军的人连同那狂徒瞬间都没了影儿。
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少年行其三》
作者有话说:
不要试图理解凶手,因为他有bing。
第19章 守株待兔
林间扑棱棱惊起一丛乌鸦,霎时遮天蔽日。
乌鸦不停地盘旋飞叫,空旷的山谷里回荡起阵阵悲鸣。
鸦群低飞,风雨欲来。
果不其然,转眼间乌云就遮蔽了日光,这场秋雨,怕是不会小。
此处地形繁复,天一阴下来,连方向也难辨。
傅良夜已经绕着几棵看起来差不太多的老树转了许久,眼下也猜到,这回是着了这贼人的道儿了。
林中安静得反常,傅良夜放缓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几片枯叶坠地,“啪嗒”几声。
傅良夜耳尖耸动,捕捉到头顶的细微动静,循声抬头。
只见一人靠着树干坐于树上,嘴里叼着片黄绿间杂的干瘪树叶,正无聊地转着手里的短刃。
正是那逃走的贼人。
许是察觉到了傅良夜的视线,那人手中的白刃戛然停止了旋转。
“别来无恙啊,王爷。”
斗笠客眸中竟带了笑意,慢慢悠悠地将短刃收回腰间。
傅良夜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的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出铮铮铁声。
“当真是静定自若,连死都不怕?今日本王便要拿你的命,来抵梅娘的命!”
闻言,斗笠客耸了耸肩膀,朝着树下啐了一口,顺便将嘴里咬着的叶子吐了出来。
“喔?那就要看王爷杀不杀得我了。”他唇角上扬,语气里竟还流露出几分期待。
“杀得!怎地杀不得?”
傅良夜怒极,飞身踏上枝丫,长剑直挑向那人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