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需要每天服用一颗药,金夜明给他准备的是半个月的用量,所以他才需要经常去见对方。
但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对这个药的依赖性在不断增加,每天一颗已经无法压制,为了不让孟鹤兮觉察出问题,他不得不加大了用量。
而今天在孟鹤兮回孟家之后,他再一次发作,原本还能撑几天的药被他一下子吃空,剧痛却依旧压不下去。
这下真就是瞒无可瞒了。比他预想中的要快得多。
“小狗,别生、别生我气……”
“先别说话!”孟鹤兮把人抱进怀里,冲林爻吼,“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知、知道了!”
一支镇定剂下去,岑雩才沉沉陷入昏睡,两条胳膊在刚刚的挣扎间磕在床头柜上,红了一大块,孟鹤兮怜惜地亲了又亲,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塞着、填着,难受极了。
“有办法吗?”
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过来,饶是林爻这样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都有些承受不住,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岑先生的症状同金家那款特效药的副作用非常相似,或许可以从那个药下手,但……我需要时间。”
从某个角度来说,腺体置换也是一种腺体损伤,林爻的猜测是合理的。而且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深知为难对方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孟鹤兮挥挥手让他出去:“去吧,辛苦了。”
林爻走后,孟鹤兮握着岑雩的手在床边趴了会,但没睡着,脑子很乱,佟则为想做的事情,隔了五年还是被用在了岑雩身上,这大概就是岑雩非要回到金家的另外一个理由,因为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怕他担心、怕他冲动。
原本,孟鹤兮还在犹豫自己强行把岑雩拘在家里是不是对的,现在却很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直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这个人太狠,也太憋得住了,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秘密还有一层,他很难知道剥到下一片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是最后一片。
而这些秘密一个比一个残忍,一个比一个可怕。
他本该生气,本该像自己说的那样,恨透了这个人,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心疼。
只要眼前的这个人平安无事,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怎样都无所谓。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没有别的事情再瞒着我了吧?”
“岑雩,我也是人,会承受不住的,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好。”话音刚落,他就得到了一声低哑艰涩的回应,岑雩睁开眼,朝他笑笑,“这是最后一个秘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孟鹤兮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一侧,讨好似的轻蹭着,分明也是想笑的,却笑不出来,难看地咧了咧嘴:“醒了?渴吗,要不要喝水?”
这个人昏睡着的时候孟鹤兮很想和他说说话,然而人真的醒了,他又觉得,还不如继续睡着吧,起码睡着的时候应该感觉不到疼。
岑雩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已经夜里两点多,守在床边的人面容憔悴,眼下熬出了青灰色,看着不比他好上多少。
房间里冷杉的味道很重,想也知道是孟鹤兮一直在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
极度的痛苦中,是这个味道让他坚持着撑下去。
“不渴。”他让开一点位置,拍了拍床铺,“上来、睡觉。”
之后几天,岑雩的状况还是不怎么好,除了在镇定剂和孟鹤兮的信息素安抚下能短暂地清醒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饱受信息素紊乱带来的痛苦。
孟鹤兮就躺在他边上,从后面抱住他,和他一起回忆过去的那些事,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
岑雩会很认真的听着,偶尔也会回应几句,但他身上每个地方都痛得厉害,仿佛有看不见的野兽在拼命撕咬他的皮肉,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剧痛。
身上冷得厉害,心上又燥热无比,他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折磨着,往往听不了多久就会坚持不住,陷入失控中。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自己把他送回来,求我把人接回去。】
直到这时候,孟鹤兮才终于明白金夜明这句话的意思。
“孟鹤兮,别把我送回去。”可这次却是岑雩不愿意离开。
可能是因为所有秘密都已经被知晓,也可能是在病痛的折磨下终于愿意展露一点真心,岑雩这几天罕见的有些黏孟鹤兮,并且格外在意孟鹤兮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要他遵守承诺,不要将自己送回到金家。
他似乎忘了所谓的复仇,也忘了那些曾经豁出性命都想拿到的证据,哪怕病痛加身,也更愿意留在孟鹤兮身边。
然而孟鹤兮做不到。每次看着岑雩痛苦难忍,冷汗直流的样子,他都痛恨自己的无能,更对自己当年的一走了之悔恨难当。
金家对这个实验的研究从佟家倒下之后就开始了,这几年一直没停过,刚开始是用贫民窟的乞丐和流浪者做实验。消失几个下层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这项残忍的实验就在一条条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