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执拗,旺仔换了个方式:“耳塞当送你的,你也送我张画吧。”
一换一,这倒是公平。
陈遇安接受了,问他想画什么。
“就那张吧。”旺仔用下巴指了指,“蒜头王八。”
陈遇安把蒜头王八递过去,旺仔没有接,进而说:“你再签个名呗,没准哪天你声名远扬,和梵高似的,我还能吹一波。”
梵高被枪子儿崩了好几年才迎来辉煌的兄弟,你这算期许呢还是诅咒啊……
腹是这么腹诽,陈遇安还是在右下角署上了日期,外加野心勃勃的三字代号。
“你叫陈百万啊?”
“不行啊?”
“行。很行。”
旺仔抑制不住地笑了一阵,然后把那张画夹进了透明手机壳里。
作者有话说:
小宋终于上线了?(ˉ?ˉ?)
第8章 缘分?
飞机漂洋过海地飞了近17个小时,横跨七个时区,于当地正午稳当落地。
陈遇安第一时间给南伽去了条报平安的微信,发完旺仔刚醒。这人后来还是睡了一大觉,陈遇安没再和他搭上话。
旺仔惺忪着眼默默收拾东西,陈遇安正犹豫要不要告个别什么的,机门就打开了。乘客陆陆续续动起来,稍一晃神,旺仔已经随着人流走到了最前面。等陈遇安也下机,那人早没影了,在行李托运领取的地儿环视一大圈都没见到。
腿长了不起。
一丢丢失落攀上陈遇安的心头,伴着他拿到行李箱,又伴着他挤在人高马大的欧洲人中间走出机场,然后一下死在了失去空调的瞬间。
八月的巴塞罗那,烈日当空,目之所及全都灿烂得刺眼。热浪扑面而来,吹得毛孔炸开,整个人都燥了。
好他大爷的热啊。
突然袭击的高温一时间让陈遇安的脑子除了“热”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他站在骄阳底下愣了会,汗水渐渐沁出,他急急忙忙地准备打车。
专门等出租的地方排着长队,车倒是半天没见来一辆,陈遇安叹叹气,选择走出了机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黑头发黄皮肤,当地人怕无法沟通,好几辆车都直接无视他,“咻”地开走了。
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陈遇安吐槽着老外继续拦车,胳膊都举酸了,盘算着不行就去坐大巴的时候,一辆闷骚红色的小车朝着他减了速。仔细一看,是辆纯国产,车标处亲切又威武霸气地标着个“汉”字,在满是国外牌的大街上异常拉风。
什么叫国家有力量,什么叫民族有希望,这一刻陈遇安是狠狠地体会了。
想着些乱七八糟的,小红车慢慢地停在了陈遇安面前。车窗下落,本以为已经匿迹于人海不再有联系的人,肘弯抵着窗口,冲陈遇安挥了挥。
“去哪啊陈百万?”旺仔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你你……”陈遇安傻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你还没走啊?”
“拿车去了。”旺仔拍拍方向盘,“堵了会。”
陈遇安“哦”着点点头,听到旺仔又问:“去哪?送你啊?”
“啊?不不不不用了。”一路都有种托了人家福的感觉,这会陈遇安哪还好意思再让对方送。他指指根本没用上的手机,说:“我叫车了。”
“行。”旺仔重新扶上方向盘,“后会有期。”
“嗯……再见。”
车窗上升,将旺仔的脸遮住一大半后又回落了下去。
陈遇安疑惑地冲车内眨眨眼。
“过来点。”旺仔说。
不明所以,但异国他乡的,陈遇安难以对同胞有什么心防。他靠近车窗,接着一顶薄款的米色棒球帽就被旺仔扣在了他头上。
“都要晒伤了,自己不知道吗?”
陈遇安闻言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啊,没感觉。”
“有感觉得痛死了。”旺仔嫌弃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下次就别大中午出门了,不然走着走着热化了你都不知道。”
确实要热化了。
陈遇安没反驳,顺着旺仔的话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觉得怪搞笑的。
“这个拿着喝吧。”旺仔又递出来一瓶罐装咖啡,外壳沁着细密的水珠。
陈遇安没动作,旺仔直接把易拉罐往窗外轻轻一抛,陈遇安不得不接住飞进怀里的东西。
“自己在外边注意点。走了。”
说完,旺仔一脚油门把车开远了。
红车屁股渐渐消失不见。陈遇安收回视线,手心凉凉的触感在这种天里显得有些珍稀。盯了半晌那罐黑咖,陈遇安近来持续走低的心情终于往上蹿了蹿,那些难散的郁闷也淡了许多。
车依旧难打,转换了心境的陈遇安反倒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在地图上搜索了几下,跟着导航去了不远处的美食广场,挑了家传统的加泰罗尼亚餐厅。
这边的用餐时间比国内晚,都一点多了才让他点菜。
陈遇安看不懂西语,服务生叽里咕噜的一通介绍他就听懂了一个“delicious”。他对着菜单上的图片完全凭运气地点了几样。面包配火腿、烤鸡小牛肉,陈遇安喜厌参半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