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天难得有雨,这雨下的忽大忽小,不太爽利,张渔晚就在家中研究从图书馆偷偷买来的那本《通讯管理系统》的书。
书籍封面翻开,里面有作者简介和照片,张渔晚看了好久终于把他和在余村牛棚处的林老头重合起来。
看着简介,张渔晚不禁咋舌,这可是个顶级大佬啊!没想到在农村天天在铲牛粪。
为了确认信息是否属实,张渔晚找到自己的通讯录,翻看到华国日报记者韦秋池,下面是一组电话号码。
刚好人在京城还可以跟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约一下,见个面。
韦秋池就是之前在知青点特意去采访过她的记者,她那时候为了自保,发表了几篇文章,其中一篇火了,韦秋池作为记者就去采访过她,刚好碰上村里出事,给了这小子不少好题材报道。
孩子当时激动坏了,作为萌新记者在余村搞到不少素材,她离开余村的时候,韦秋池还在奋力挖掘。
“喂你好!请问韦秋池在吗?”张渔晚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问道。
不一会一个激动得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是张渔晚同志吗?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来京了。”
韦秋池还是像以前那个萌新样,说话做事都积极乐观。
电话费贵,张渔晚就简单聊两句,和韦秋池约一个见面地址和时间就挂了电话。
张渔晚也没有浪费时光,在家继续啃书,林老头写的有些难,她看得很是吃力,但是跟着案例和分析后慢慢也摸索出来一些东西。
要是林老头在就好了,她看书中有些疑问,就可以找他解答。
不知不觉张渔晚在家看了一天的书。
第二天,张渔晚约着韦秋池在一个茶馆见面。
韦秋池眼睛都愣了,没想到大半年不见张渔晚腿脚也好了,整个人穿着打扮又新潮又高级,走哪都有人回头观望。
“天呐!您这个变化也忒大了!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韦秋池毫不客气夸奖张渔晚。
张渔晚上下打量着韦秋池,小伙子人更黑更壮实了,穿搭一个西裤衬衣格子马甲,头上还戴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有复古范。
“你也不赖,看起来很帅嘛!哈哈哈…”张渔晚也夸着韦秋池。
反倒是韦秋池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对象给我搭配的,我穿出来特别害臊。”
“真的很帅!你对象很有眼光。不用害臊,大方地展示自己就行了。”张渔晚鼓励道。
俩人点了一份雨前的绿茶,慢慢聊着近况。
“张同志你电话找我不是说有事?”韦秋池问道。
张渔晚从包里拿出那本书,指给他看,“你看看这个作者,你还有印象吗?”
作为一个记者非常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人很熟悉。
他暗暗回忆起在余村见到的人,一个个搜寻着脑中的信息。
“这个很像是在牛棚待着的林老头吧!”韦秋池越看越像,虽然说林老头穿着破烂,人也干巴瘦,而且看起来年纪很大,和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相差很多,可是两人的气质真的很像,儒雅又坚定。
“对!我也觉得像他,但是我觉得咱们看着并不能肯定就是他,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确认一下。”张渔晚接着说道:“你们记者认识的人多,关系网也多,想要查找一个人应该便利很多。”
韦秋池看着书摸索着下巴思考着,“这事不难,书上有他个人简历,我打几个电话问问吧!不行到他原单位问问,很快就能出结果。”
“行,刚好我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张渔晚翻包要结账。
“哎~你来京城怎么还能让你掏钱?你把我当朋友吗?”韦秋池不干了。
“我爱人家也是京城的,我也不算外人。我来付!”
俩人互相推来推去,最后张渔晚拗不过韦秋池,让他结了账。
他们先去公共电亭,韦秋池打了个电话咨询一下后对张渔晚说道:“他之前就是京大的教授,后来出了这本书搞个人崇拜主义,就被批斗后下放了,我们去京大人事科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放地点,到时候就确认了。”
张渔晚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俩人匆匆忙忙来到京大的人事科,韦秋池和人事科科长聊得像多年不见的好兄弟一般,果然记者还是社牛属性啊!
把他们来咨询的事一说,人事科科长查了档案,这边林季峰不是秘密下放的,地址和下放时间清清楚楚。
俩人脑袋凑一起一看,林季峰下放时间1960年,苏省金陵市塘桥镇余村。
没错!就是他!
二人默契地互相看一眼,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和人事科科长打过招呼,就离开京大。
俩人走在路上,从刚才的震惊到平静,开始聊起来,“虽然心里知道林老头就是林季峰,但是得到这个确切答案以后还是感到很震惊啊!”张渔晚忍不住感叹道。
韦秋池也好不到哪去,没想到曾经不起眼的一个干巴老头居然是一科学大拿。
而且在农村放牛一待就是六七年,不免让人唏嘘。
就在二人边走边聊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吼叫声在身后传来:“好你个韦秋池,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