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珠被气得险些仰倒,这小孽畜竟敢当面挑拨她与女儿的关系。
“小……”
刘玉珠刚要开口,便听到女儿的声音。
“不许说我娘,你才是毒小孩,你娘才是外人。”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小脸涨红、紧握着小拳头的女儿。
她的女儿在维护她,这让她心中欢喜。
可一贯性子温婉柔和的女儿,怎会说出这般话语?
她怎也不会想到女儿已然换了灵魂,只当是女儿太过气愤才会如此。
她轻轻掰开女儿紧捏的小手,“嘉宝莫气,娘亲不是外人,亦非毒妇,
那小孽……你妹妹许是被丫鬟婆子教唆坏了,待日后好好教导,她自会明事理。”
且不论刘玉珠人品如何,在女儿的教育上,她总归还是秉持正面引导。
她不愿自己私下的作为或想法被女儿知晓,同时期望女儿莫要似她这般。
陆嘉宝瞪了陆鱼一眼,而后搂着刘玉珠的脖子,将头埋进她脖颈间。
女主娘亲当真心地良善,被人如此辱骂,竟还想着教好那丫头。
看来定要让娘知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念及女主娘亲提及的丫鬟婆子教唆之事,她猛地抬头,望向德悟院的丫鬟婆子。
小手随意指向一名粗使婆子,奶凶地威胁道:“你们若再敢教唆妹妹顶撞娘亲,我便让爹爹将你们统统发卖。”
被指的婆子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地瞅着陆嘉宝,心想着这小娃真会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原本对于一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婆子并未太过在意,然来将军府时,秦家老夫人与几位姨奶奶皆叮嘱要防备陆嘉宝。
虽对为何要防备一个三岁孩童满心好奇与疑惑,但众人皆默默将此叮嘱铭记于心。
方才那孩子的眼神,她瞧得真切,全然不似三岁孩童该有的眼神。
直至此刻,但凡瞧见那眼神之人,皆明白了秦老夫人她们为何会有那般叮嘱。
这陆嘉宝怕是与她们小小姐一般早熟(多了一世记忆)。
见婆子这般态度,陆嘉宝自尊心受挫,区区一个奴婢,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此刻的她早已将哄陆鱼、拿捏陆鱼之事抛诸脑后。
满心只想狠狠出气,让这院子里所有人都知晓她才是爹爹最宠溺的女儿,娘亲是爹爹最心爱的女子。
“来人啊!给我打死这个老鬼婆。”她恶狠狠地用手指着婆子。
此语一出,德悟院众人哄堂大笑,而跟随刘玉珠的丫鬟婆子却个个面露纠结之色,她们极想听从小姐吩咐,打死那个婆子。
却又不敢,这德悟院的人毫无尊卑之分,她们若是真个动手,怕是小姐与夫人亦会遭揍。
刘玉珠亦深知此点,于是强压心头怒火,轻声哄劝陆嘉宝,“娘的小乖乖,莫气,莫气,你乃千金大小姐,可莫要与这些下等人计较。”
闻得“下等人”三字,姑老祖赵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对母女可真有意思,女儿讲丫鬟婆子亦是一家人,母亲却口口声声说着下等人,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放肆,一个婆子竟敢对主母说出这般言语,秦家家教可真令人大开眼界。”
刘玉珠实在忍无可忍。
陆鱼自空间抓出一个苹果,朝着刘玉珠掷去。
刘玉珠急忙转身护住怀中的陆嘉宝,苹果砸中她的后背。
她痛呼一声,随行的丫鬟婆子赶忙上前护主,更有忠心者欲上前捉拿陆鱼。
秦六六上前一脚踢开那婆子,护在陆鱼身旁。
刘玉珠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方才直起腰,她缄口不语,唯看向陆鱼的目光透着阴狠。
陆鱼指了指赵弃,“小二娘,你且睁大双眼瞧仔细了,这可是本小姐的姑老祖,绝非什么婆子。
你对姑老祖不敬,还肆意编排我外祖家,砸死你也不为过。”
听得自家小小姐这般抬举,赵弃顿时昂首挺胸,摆出十足的长辈架势。
她上前一步,直视刘玉珠道:“大家族皆有规矩,将军府由国公府分支而来,而国公府乃百年世家,既是百年世家,规矩自然是极好的。”
“你虽为平妻,但花朝国往昔可从未有过平妻一说,或许私下曾有,然那皆是无规矩人家所为的糊涂事。”
“约莫陆国公爷亦知晓少将军娶你为平妻此举不妥,故而才将少将军这一房分离出去,只为不损陆家声誉。”
“所以,你需明白,你这平妻身份,唯在无规矩之人面前方能被认可,于真正有规矩者眼中,根本不会承认。”
“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要认清,你在我们德悟院众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
“莫要妄图来我们德悟院摆你那主母的谱,老婆子我再不济,亦是将军府嫡小姐的长辈,还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来教训。”
“而秦家,虽是商户,却也是守规矩人家,若再听闻你胡言乱语,定要打烂你的嘴。”
姑老祖语速颇快,然语调平和,刘玉珠欲插话却未能得逞。
直至姑老祖言毕,刘玉珠已被气得摇摇欲坠,连陆嘉宝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