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猛地将陆鱼拥入怀中,喜极而泣,泪水簌簌而落。此刻,她心中的巨石终得落地,再无需为外孙女的未来忧心忡忡。小鱼儿身具成年人的灵魂,又有神力傍身,更坐拥这无数钱财,还有林家兄弟及秦家悉心培育的一干人等追随左右。有此等助力,她坚信小鱼儿定能在这世间畅行无阻,活得肆意洒脱。崔姐姐所言极是,她们这群垂垂老矣之人,于小鱼儿而言,恐成拖累。如今没了她们这等软肋羁绊,小鱼儿对付那陆嘉宝时,自可毫无顾忌,放手施为。
赵氏亦难抑兴奋之情,急声问道:“小鱼儿,这些皆可收纳?”“自然!”陆鱼颔首应道,又补充一句,“纵有万千,亦能尽收。”其空间仓库广袤无垠,仿若能容纳世间万物。闻言,赵氏、张氏、文氏三人再度瞠目结舌,惊叹不已。“小鱼儿,尽数收起便是。”赵氏边说边向阶梯处走去,“此等美事,理当告知其他外婆,让她们同享喜悦。”陆鱼浅笑盈盈,遂当着文氏与张氏之面,逐一将箱笼收入空间。
待崔氏、王氏、云氏下来时,陆鱼才收了半数。三人见状,并未惊扰,只默默凝视一箱箱宝物渐次消失。崔氏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只因她自幼与秦老爷子相识,老爷子便能凭空取物收纳,且从未对她隐瞒此事,故而她早已司空见惯。崔氏对搀扶着她的赵氏轻声说道:“既小鱼儿有此异能,其他各处仓库之物,亦交予她收取罢。”赵氏点头称是,笑道:“方才妹妹便已思量,那些物件置于仓库,怎比存于小鱼儿处稳妥。”“宜趁热打铁,待我稍后便携小鱼儿前去收纳,如此方能安心。”崔氏轻拍其手,“你行事周全,我等老迈,不便奔波,诸事皆由你定夺。”
陆鱼边收边数:“六百六十一,六百六十二……”其空间收纳需亲手触碰,不似书中所写那般挥手即入,只能逐箱轻触。因陆鱼身形幼小,这一番收取竟耗时小半个时辰,若为成年之躯,耗时自会大幅缩短。待收集数完,总计九百八十五箱。陆鱼意识探入空间仓库,初时那发财的狂喜已然消散,唯余淡然。财帛过甚,便只是冰冷数字,令人心生麻木。
崔氏在赵氏告知陆鱼本领后,便将丫鬟婆子遣至五十米开外,亦叮嘱那两位老人无需值守。陆鱼登上一层,将京城店铺取出的货物尽皆收入空间。“小鱼儿,绿苹打理着你娘的嫁妆铺子,此处有些货物可运往铺中售卖。”“知晓了,待有机缘,便交予绿苹处置。”
全部收纳完毕,又耗去半个时辰,众人方回至宴客厅。林如泉与绿果、秦六六已然将马匹驱至秦府。不见绿苹身影,陆鱼问道:“绿苹与一拾何在?”绿果忙答:“回小小姐,绿苹见自家铺子里有人闹事,便与一拾前去料理了。”陆鱼眸光转向林如泉,未发一言,只静静凝视。林如泉拱手行礼:“在下前去一探究竟。”“小鱼儿,这些马匹是何来历?”王氏出言问询。未等陆鱼回应,秦六六已眉飞色舞地将出门之事详述一遍。秦家人闻之,又气又觉畅快,文氏轻抚陆鱼发顶:“做得妙!”“这些马匹皆为良驹,正可拉车前往幽谷。”陆鱼咧嘴而笑,露出洁白贝齿:“不知可够?若不足,我再向便宜祖父讨要便是。”她深知这些马匹乃祖父赐予父亲之物,祖父在边境坐拥大马场,良马何止千匹。众人闻言,皆忍俊不禁。瞧这小妮子理所当然之态,脸皮着实不薄。然在这世间,身处此世道,若处处拘于颜面,委实活得辛苦。崔氏面容稍显凝重:“小鱼儿,切记,除皇亲外,你祖父万不可得罪,务必使其眷顾于你。”陆鱼眨动双眸,乖巧点头。面上应允,心中却思忖,若祖父向着自己,自当竭力讨其欢心;若其不与自己一心,厌弃与否又有何妨?
得知赵妹妹欲携陆鱼前往别院及其他几处宅子收纳物件,王氏即刻安排马车。陆鱼与诸位外婆道别后,与赵外婆登上马车,往城中另一处小宅院疾驰而去。马车上,陆鱼问绿果:“闹事的铺子是哪家?”“乃西大街的布料铺子。”陆鱼对这世间本就生疏,前世困于后院,今生年仅三岁,自是无暇外出游逛。而书中世界,不过是些文字描绘,仅凭此便妄图了解周遭环境,无异于痴人说梦。“赵外婆,我们所去之地可途经西大街?”赵氏会意,遂掀帘对外吩咐:“先往西大街而去。”“好嘞!”放下帘子,陆鱼略带赧然:“赵外婆不必特地绕路。”赵氏轻笑,对绿果道:“你且向主子解释一番。”陆鱼好奇地望向绿果,心疑其中另有隐情。绿果闻言,娓娓道来:“小小姐,我们共要前往三处宅子,原计划先去东边金禄巷的宅子,如今改道,不过是变更行程,先往西大街罢了。”陆鱼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确不算特意绕道。
赵氏凝视陆鱼良久,缓缓开口:“小鱼儿,外婆们有意售卖花朝秦家的所有铺子,然京城铺子实难割舍,你可愿接手经营?”陆鱼一时踌躇,她前世今生于生意之道皆是一窍不通,贸然接手,恐难以为继。或许是洞悉她的顾虑,赵氏又道:“小鱼儿,若你肯接手,秦家那些擅于打理铺子之人亦有归处。再者,外婆可将秦洛留予你。”秦洛乃秦老爷收养的孤儿,由赵氏悉心抚养长大。自幼随赵氏巡视铺子,日积月累,如今已成为精明能干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