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地下库房之中,昏黄的油灯闪烁不定,仅能勉强照亮眼前些许范围,周遭尽是些硕大的箱子。赵氏上前开启一箱,回首笑道:“小鱼儿,来瞧瞧这里。”陆鱼碎步趋近,只匆匆一眼,便觉光芒刺目,险些眩晕。箱中满是圆润饱满的金元宝,瞧着煞是喜人。
赵氏主管秦家生意,这库房所藏之物,她自是了如指掌。“小鱼儿,往那边去瞅瞅。”赵氏拉着陆鱼前行,后者脚步虚浮,思绪已然被那黄金搅得混乱不堪。于陆鱼而言,无论是现代的纸币还是古代的银票,都不及黄金予她的那份踏实之感。前世二十余载的清贫,每月工资至多不过两千有余,如今这两世的天差地别,让她瞬时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小鱼儿,看这一箱。”赵氏驻足又启一箱。陆鱼闻声回神,眸光流转间,一箱白玉石映入眼帘。她虽对玉石品鉴一窍不通,却也知晓,能存于此间的,绝非寻常白玉。赵氏始终留意着陆鱼神色,见其面对羊脂白玉时,竟不如初见黄金那般失态,心下暗自诧异,暗叹这小鱼儿喜好当真奇特。
此后又观各类玉石、宝石,陆鱼如在梦中,只由赵氏牵引着穿梭其间。待遍览完毕,赵氏抬手遥指一处:“小鱼儿,那边皆是宝石。”继而指向玉石所在方位,“这边则是诸般美玉。”又指向门口区域,“那处全是黄金。”陆鱼心中欢喜,轻点颔首:“嗯,晓得了。”
文氏与张氏款步走来,文氏蹲身,凝视着陆鱼:“小鱼儿,外婆们即将离去,这些物件皆不携走,自此便全归你了。往后秦府也交予你打理。”陆鱼早有所料,此刻听闻亦未露过多惊色。“外婆们盘缠可还充裕?”她仍忧心财物尽归自己后,外婆们用度不足。“无须担忧。”赵氏亦随之蹲下,“外婆们即便舍弃这些,所余钱财亦足以在花朝名列前茅。”陆鱼闻言,方觉心安。
众人向外移步,陆鱼频频回首,她委实忧虑这些珍宝留置于此,待外婆们离去后,安保堪忧。赵氏见状,轻声问询:“小鱼儿,怎么了?”陆鱼心直口快,脱口而出:“我欲即刻将这些携走。”话落方觉失言。
赵氏脚步顿住,对身后老者吩咐:“张伯,你且先行上去。”老人领命而去,临行之际,目光在陆鱼身上稍作停留。待其离去,张氏问道:“何事?”赵氏未答,转而向陆鱼发问:“小鱼儿,你可有法子将其全数带走?”陆鱼抿唇不语,文氏欲言又止,赵氏摇头示意其噤声。
陆鱼沉默良久,终至一箱之畔,回首望向张氏三人,纤手轻触箱身,刹那间,箱子竟消失不见。收箱之际,她始终凝视三人,欲察其反应。只见三人先是惊愕,继而面露狂喜之色,皆疾步围拢过来,声息亦不自觉放轻:“小鱼儿,这可是你的金手指?”文氏双眸在这黯淡之处,愈发明亮。陆鱼亦不诧异她们知晓“金手指”一词,毕竟外公连现代物什都肆意取用,现代词汇想来亦常挂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