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俊分明的鼻梁轮廓和性感的喉结,色气十足。
秦晚洲眼睛被柔软的丝巾覆盖,眼前瞬间蒙上淡淡的暮色,只能勉强感受到眼前绰绰人影。
那人影拿起筷子喂了他几口菜,他温顺地吃了,唇角笑意不散。
在那人影靠近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体深处陡然生出一股异常强悍、难以抵抗的欲,直想揉碎温柔。
秦晚洲下意识地伸手揽住那人的腰。
刚触到衣服的瞬间,一股陌生的香气隐隐沁入鼻尖。
不对。
不是她的味道!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挑开眼睛上的丝带。
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萧韵,她一脸红晕,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秦晚洲神色变得极冷,仿佛陡然降至极寒之地,脸上表情如同覆盖了霜。
“怎么是你?!她人呢?!”
萧韵被他的前后反差刺到了,脸色也随之变了:“她人走了,把你留给我了。”
秦晚洲眸色如漆黑翻滚的墨,声音极尽讽刺:“留给你?”
萧韵大着胆子说到:“晚洲,你难受吗?我可以帮你的。”
秦晚洲此时强撑着坐在餐桌前,额头细汗涔涔,身体已然沸腾,整个人跟火炉一样散发着热源。
萧韵再次俯身靠近,却被秦晚洲一掌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撞到桌角。
他微微弯着腰,眼尾通红如烙铁,话语却如三月寒冰:“痴心妄想。”
萧韵准备好的种种说辞,被这一句妄想粉碎了。
她脸色红转白,心有不甘,紧紧攥着衣角:“怎么就是妄想了?你为我做的那些,都不能说明你对我的情谊吗?”
“毕业后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人靠近过你,除了我。你拒绝了我们的订婚,是因为心里有怨气吧?”
“不要互相折磨了,我知道你找江早羽是故意气我。所以今天我们都说开了,不要留有任何遗憾。”
秦晚洲抬起雾气迷蒙的滚烫眸子:“你是不是对互相折磨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你萧韵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我未婚妻。至于其他的,我无需向你解释。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如同重锤,击得萧韵脸色渐渐变冷,血色渐渐褪去:“男人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秦晚洲呼吸灼热,手微颤抖着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清脆的铃声在二楼突兀地响起。
隐在黑暗里的江早羽按断电话,缓缓走下楼。
她表面镇定,其实心跳很乱,跟十面埋伏似的,嘈嘈切切错杂弹。
萧韵试探失败了,秦晚洲亲口承认她已经出局,并且拒绝了萧韵的投怀送抱。
按理说,她应该松口气,但她看秦晚洲的状态不大对,气场也不对劲,像是……被愚弄的狮子即将露出獠牙。
看着慢慢下楼的江早羽,秦晚洲撑着桌角缓缓站了起来,声音暗哑,尾音带着:“你玩的可真花,把我当玩物?”
江早羽直觉感受到了危险,停在楼梯口,不敢再进一步。
当时确实是脑子一热,答应了萧韵的提议,私心里的确是想看他怎么抉择。
现在头脑清醒过来想想,确实不大尊重他。
“是我纵容你太多,所以你才觉得我可以随意试探、随意玩弄?”他清丽的丹凤眼角越发通红,压抑着某种隐忍不发,耳朵尖和脖子好像被煮沸一样红。
“不…是。对不起。”她当场认怂,因为心虚,所以态度很好。
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扑腾的热气。
她这才发现,他体温不正常,像是被下了药?
她探究的目光投向萧韵:“你偷偷给他下药了?”
萧韵破罐子破摔:“是!我趁你不注意,在汤里给下了。不然,拖拖拉拉地怎么试。”
江早羽知道再怎么解释,她都是板上钉钉的同谋,洗不清了。
她咬着嘴唇,走到他跟前:“晚洲,抱歉。我……”
秦晚洲手指点在她额头,不轻不重地把她往后推,气息都扑到她脸上烫得慌了,声音却寒凉:“你不是抗拒我么?也离我远点。”
江早羽定定地靠在栏杆扶手旁,心生淡淡的沮丧,弄巧成拙了,他这回真生气了。
上回的事还没解决,又摊上这次的,她赔罪,越赔越多。
秦晚洲拿着手机给李建华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让家庭医生带着医药箱……尽快到翡翠谷来……我中药了。”
挂断电话后,他虚脱地坐到沙发上,单手解开了衣襟下的扣子,敞着胸口。
萧韵见状,冷笑一声:“江早羽,我是输了,但你也没赢。他宁愿看医生,也不愿找你解决。”
话音刚落,秦晚洲冷冽的目光就投了过来:“你怎么还没滚?”
萧韵不爽地拿起包,悻悻地出门了。
室内静寂,唯有他粗重难忍的呼吸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
江早羽自觉地接了杯冰水,慢吞吞地挪到他身旁。
“喝杯冰水吧。”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