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强装起来的盔甲,又一次被击碎了。
陆芷甜察言观色,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江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早羽勉强笑了笑:“在湖边吹久了,有点冷。”
陆芷甜贴心地说:“那我给你找件厚点的。”
她加快脚步,随着陆芷甜离开了湖边。
秦晚洲缓缓从江早羽单薄倔强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水幕电影,眸底骤然紧缩。
“这照片从哪儿来的?”他犀利的目光射向一直低调不语的萧韵,音调寒气森森。
萧韵从没见过他如此咄咄逼人,手指微微蜷缩:“从你的私藏艺术馆……”
秦晚洲眉眼更加冰寒:“你从哪儿弄来的权限?我的私藏艺术馆,连我妈都进不了。”
陆纯熹听见,脸色更不愉快了。
众目睽睽下,萧韵避无可避,只好说到:“承建你艺术馆的,是我萧家财团的公司。我找他们做了个进馆邀请函……”
秦晚洲面色沉郁,声线凛冽:“学过《民法典》吗?私自闯入他人私有房产,擅自传播他人隐私,是违法犯罪的。”
萧韵脸色变白:“不至于吧?你我之间还这么上纲上线,还犯法?”
陆纯熹忙劝解道:“晚洲,小韵只是想给订婚宴增添点情趣而已,事先没跟你打招呼,给你个惊喜。以后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算什么,还违法犯罪,太伤感情了。”
“订婚宴?我同意了吗?什么时候你们背着我订婚了?今天要不是你说耳石症又犯了,怕随时晕倒,让我陪你参加家宴,我也不会来。”秦晚洲的目光快把陆纯熹烧穿了。
陆纯熹也气死了:“怎么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埋怨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秦晚洲用下巴指了指水幕电影,吩咐管家:“马上去关掉。”
很快,管家就去关了水幕电影,湖面重归平静。
萧韵暗地里手指头都捏白了,脸色比江早羽还难看。
秦晚洲单手插兜,坦然地面向众亲戚:“抱歉,各位叔伯阿姨,今天让大家白跑一趟了。不是订婚,只是家宴。”
众人议论纷纷:“这都玩我们呢?看在是订婚宴,我才推了重要的工作来的。”
“老爷子发的帖子上,写的就是订婚宴啊?”
“我礼金都准备好了,哎。”
秦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不悦地望向陆纯熹:“纯熹,我让你负责印发请帖,是不是你自作主张?私自写成了晚洲和萧韵的订婚宴?”
陆纯熹擦着额头的细汗,妆快花了:“爸,是我会错意了。”
秦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这都能会错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陆纯熹噤声,再也不吱了。
秦老爷子斩钉铁铁地说:“今天就是家宴,大家吃好喝好,就当过年聚餐了。来往的路费,我们都给报销了。”
众人这才嘻嘻哈哈地,谈笑起来。
二楼的卧室里。
陆芷甜给江早羽送了几件衣服,她只挑了件最简单的风衣和牛仔裤。
脱掉那件裙子,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开始泛红,并隐隐约约开始痒起来。
正挠着,门外响起望书瑾迟疑的声音:“江老师,你在里面吗?”
江早羽披上风衣,打开一条门缝,只见望书瑾拿着瓶药膏,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望奶奶,怎么了?”她和声细语地问。
望书瑾见四周无人,闪身进来关上了门。
看见她手臂上露出的泛红皮肤,望书瑾眼底闪过愧疚:“江老师,你现在身上痒吗?”
“是有点痒。”
望书瑾递给她那瓶药膏,神情闪烁:“可能是过敏了。这个过敏药膏擦下就好了。”
江早羽接了过去,淡淡一笑:“望奶奶,您可真是及时雨。刚好我皮肤痒,您就送药膏过来了。”
望书瑾看了她几眼,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
江早羽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药膏:“望奶奶,你怎么知道我身上会痒?”
望书瑾咬咬牙,叹口气,坦白说到:“你穿的这件裙子的内衬里,我放了些毛榉树的绒毛。当然,这不是针对你。我听陆夫人说要给少爷和萧小姐订婚,觉得对你不公平,又看到陆夫人专门给萧小姐定制的裙子到了,想着让她吃点苦头,最好能过敏地连订婚宴都参加不了,所以才这么做。”
“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知书把那条裙子给你寄过去了。我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说是你穿了给萧韵定制的裙子,怕坏事,所以才赶来给你药膏。真是抱歉。”
江早羽这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穿上裙子就觉得不舒服。
“没事儿的,我皮糙肉厚的。您不要自责。有人看到吗?”她问。
如果有人看到,并且拿这个大做文章,说不定望书瑾会被赶出去。
望书瑾仔细回想,有些不确定:“应该没人看见?我放毛榉树绒毛的时候,好像少爷进来过一回,不过他很快就出去了,应该没注意到。”
江早羽点点头:“这是个意外和误会。我不会说的。只是……”
“这种事儿您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