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脸略黑,匆匆离开了。
晚上,周博阳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一起在幸福里小区吃个饭。
她欣然答应,买了一些菜,去了幸福里小区。
周博阳下的厨,她照例在一旁择菜。
如今屋子里只剩他俩,多少有些冷清。
“姐,今天我去大秦集团竞标,看到的大秦董事长,像是之前我在小区门口见过的男人。”周博阳斟酌着开了口。
江早羽也不想瞒了:“是他。”
周博阳沉默了一会儿:“先前妈重病,怎么没见他出面帮忙?你还卖了翡翠谷的房子,这么折腾狼狈。以他的身份,帮忙送去英国治病不是什么难事。”
“他隐瞒了身份,一直在我面前装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大秦董事长。”江早羽说。
“有钱人倒是挺守财的,怕别人惦记了去。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周博阳翻了一锅铲子。
江早羽实话实说:“前夫和前妻。”
“什么?!离婚了?”周博阳难得地震惊一回。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他又反应过来。
“一年前闪婚领的证吧。”江早羽甩了甩青菜上的水珠。
“还好妈和爸不在,不然承受不住这种刺激的消息。”愣了半晌,周博阳叹口气。“姐,早知这样,我就不去投标了。反正也是陪跑,这种在关键时刻跑路、绝情绝性的人,给他当乙方哪天被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离婚我提的。”江早羽神色淡淡。
周博阳又给干沉默了片刻:“算了,不管谁提的,离就离了。就冲着他隐瞒身份装穷这点,就不是个诚实的人。”
江早羽想想今天巴巴地给他献殷勤,结果他依旧选了萧韵的公司,顿时觉得憋屈得慌。
如果周博阳的公司没什么竞争力,也就罢了,终归是技不如人。可偏偏萧韵的公司能提供的服务也是半斤八两。
“早想开了。你竞标就当是锻炼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她无奈地掐了根空心菜的杆子,把它当成是秦晚洲的胳膊,狠狠地掐。
“空心菜惹你了吗?掐这么碎不好炒。”周博阳开了个玩笑。
江早羽:“把它当某人,掐死它。”
姐弟俩正谈笑着,门铃响了。
周博阳正好在附近拿纯净水,顺便开了门。
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他大脑又宕机了一会儿。
今天可真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
“姐……秦……总来了,你想见吗?”大秦董事长晚上6点多来小区,肯定不是专门见他一个参加竞标的小乙方。他有自知之明。
江早羽拿着一把刚洗完的空心菜,疑惑地往门外看了一眼。
秦晚洲一身西装翩翩,像是刚从公司过来,眉眼隐藏在路灯昏黄的暗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特别惊讶,柳叶般的眼睛快瞪圆了。
“这很难吗?”秦晚洲挑着丹凤眼。
她想起了来幸福里的路上,总有一辆奥迪不紧不慢地跟在她打的车后面,现在想来大概是他的司机跟着她呢。
“不欢迎你的甲方?”秦晚洲不轻不重地瞥了眼周博阳,压迫感十足。
下意识地,周博阳默默地让开一条道。
秦晚洲泰然自如地进了客厅,毫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
“喝淡茶,谢谢。”他主动开口要喝茶。
姐弟俩面面相觑了一忽儿,周博阳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空心菜:“姐,我一个人炒菜就行。你去吧。”
江早羽给他随意倒了杯水,放了两片可怜巴巴的茶叶,递给了他,干巴巴地:“喝吧。”
然后,坐在离沙发远远的另一端。
开放厨房里烟火缭绕,油烟刺啦作响,周博阳正在颠着锅疾炒,手法熟练无比。
秦晚洲打量了屋里一圈:“你爸妈呢?”
说到这里,江早羽神色冷淡了几分:“周爸陪孙妈去英国治病了。”
秦晚洲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半年前,不就是她提出离婚的时间么。
“什么病要到英国治?”他抬眸,继续问。
“一种难治的血液病。”江早羽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不和我说。”秦晚洲揉着眉头,声音也轻和了下来。
“你那个时候不是个穷鬼么,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江早羽没好气,声音跟石头一样梆梆硬。
秦晚洲默然。他确实一开始隐瞒欺骗了她,而且那段时间因为海外市场的事,忙到飞起,自顾不暇,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孙妈的情况。
这时候,周博阳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客气地说到:“秦总,您来得仓促,家里没提前准备什么好菜,请不要见怪。”
秦晚洲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神情柔和了几分:“手艺不错。”
周博阳笑了笑:“秦总谬赞了。”
席间,秦晚洲兴致不错,夹了好几筷子菜。
江早羽自己埋头闷吃,也不搭理他。周博阳只得东一句、西一句地陪聊。
秦晚洲问了些关于博阳家政服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