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香蕉后,周博阳扶着孙妈在病房散步,江早羽就去药房取药。
路过一楼问诊台的时候,看见那头吵吵闹闹的,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她没心思看别人家闲事,绕了个弯准备路过。
这时,隐约听见人群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尖叫声:“报警!必须得报警!他打伤了我!这不能私了。”
听起来,竟然像是柳轻轻?
江早羽好奇地望了一眼,只见人群中央,柳轻轻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衣衫凌乱,雪纺袖子被扯破变成飞舞的条缕。
她露出的雪白胳膊上满是淤青,妆容凌乱模糊,眼底都是黑乎乎的模糊眼影,完全不顾艺人的形象。
不远处麻木地坐在长椅上的林深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出几道血痕,脸上被刨得一道一道指甲印,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林浅拎着个公文包,站在一旁,皱眉说:“嫂子,你也把我哥打了。看这伤情程度,最多定义成互殴。”
柳轻轻柳眉倒竖,对林浅的背刺很气愤:“互殴?真是天大的笑话!林浅,亏我之前还给你介绍工作,送了你不少高定高奢的珠宝,结果到头来你还是向着你哥!”
江早羽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柳轻轻终于见识到林家的凉薄绝情了。
林浅神色不自然起来:“这一码归一码。你看我哥也受伤了,你就算是报警,也讨不到好。再说,从道德伦理上来说,你也不占理。”
说到这里,林深的神情变得激愤起来,俊美的面容扭曲了几分,霍然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揪起来,毫不怜惜。
“你给我起来!别坐在这里鬼哭狼嚎。再嚎,我不介意把你和那个老男人的破事抖落出来!”
他骇人的气势逼人,让柳轻轻不由得瑟缩了下。
林深以前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她说东,他不敢往西。
如今,他不仅对她不耐烦,还敢打她?!
林深和林浅明显话里有话,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八卦地议论起来。
江早羽看这阵势就明白了,柳轻轻和那个中年男人的苟且关系东窗事发了,终于被林深发现了。
柳轻轻愤愤地甩开林深的胳膊:“林深,这事没完!你这是家暴,你信不信我去你鸿云集团举报你失德!”
林深也不甘示弱:“我看你这艺人也是不想当了。你也不想想,你那金融理财产品的代言人是谁给你争取到的。”
柳轻轻捋了捋头发:“就这理财产品还爆雷了,连累我口碑大跌,我没找你算账就是好的了。你这鸿云集团的高管算什么高管,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我当初找你真是瞎了眼!”
林深被戳到心窝子,正要暴怒,眼角余光瞥见了人群中的江早羽。
尽管是素颜,但在灰扑扑的男女当中格外靓丽显眼。
他一下子如鲠在喉。
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她一定很幸灾乐祸吧,并且庆幸离开了自己,找到了更好的。
凭她的能力和对他林家的照顾,他明明有更美好和谐的家庭关系,更稳定的前途。
可这一切,都被他自己亲手给毁掉了!
看着人群中淡漠注视着狼狈不堪的他们的江早羽,林深浑身渐渐失去了力气。
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他大学时求而不得的执念,竟然如此不堪。
错了,一切都错了!
这一路都在抬眼追逐着远处的高山雪莲,却不知道身旁如影随形相伴的凌霄花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柳轻轻早就撇开他,自己一个人去了急诊。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江早羽也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就连被林深视为女神的柳轻轻也没能摆脱林家的魔咒,沾上他们就会变得不幸。
江早羽取完药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宁怡打来的。
她从来没有主动给过宁怡自己的电话号码,但宁怡能有各种方法弄来她的号码,这并不奇怪。
宁怡也不废话:“听说翡翠谷的房子已经有买家要买了?你做好决定了吗?做好决定的话告诉我,我好考虑要不要行驶撤销权。”
江早羽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决定了。离。”
对秦晚洲的喜欢和孙妈的命相比,当然是命重要。
宁怡愉快地笑了起来:“行。你还年轻,离个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妈我结了两次婚,一次比一次嫁得好。既然这样,翡翠谷的房子你就卖了吧,就当我给你保姆治病出的慰问费。”
“还有签证的事,因为要涉及到动用我在英国的关系,所以,我得看见实质性的证书才能办。当然,这个事的进度你可以自己把握,我不逼你太紧。”宁怡说的云淡风轻。
“只是我提醒下你,听说国内现在离婚有30天的离婚冷静期,如果你等不及,可以走诉讼。”
江早羽声音清冷:“知道。”
啪地一下,她挂了电话。
大洋彼岸。
秦晚洲已经连着熬了三个夜了,集中处理所有需要他亲自过目的事务,就连夜里两三点和周末都在开会。
众人被迫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