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嘀咕着回到了长廊上,秦晚洲站了起来问苏意尘:“医药费多少钱?”
苏意尘看了看江早羽手里的单据:“检查费加医药费,一共6580。你的医药费多少?从这里面扣除掉,我不占这个便宜。”
秦晚洲也没客套:“1356块。”
苏意尘大手一挥:“就当1400吧,零头也抹了。你给我5100就行。”
秦晚洲拿起手机,给江早羽转了1万的账。
“我没你微信,由江小姐替我转给你。剩下的钱,就当营养费了。”
江早羽看着他转回来的钱,心想,这不是她刚转给他的么,钱还没捂热呢。
她马不停蹄地转给了苏意尘。
苏意尘也不客气地收了。
这一番折腾,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秦晚洲看着还有点微微醉意的两人,主动开口说到:“我叫个车,分别送你们两人回去。”
江早羽对此没有异议。
苏意尘却说:“我坐汽车晕车。我一会儿叫个摩托代驾,我坐后面,让人把我送回去。还能醒酒。”
江早羽有点担忧:“你一个人能行么?”
苏意尘说:“能行。坐汽车才要我的命。”
于是,江早羽亲自看着苏意尘坐上代驾开的摩托,奔驰而去。
不一会儿,秦晚洲叫的车也到了,是辆奥迪。
江早羽心想,今天晚上大出血了啊,都舍得叫奥迪了。
她钻进去后,正想跟秦晚洲拜拜,谁知他也随之跟了进来。
她挑眉:“你要送我?不用上班了吗?”
秦晚洲说:“你花了钱,还没享受服务呢?钱是退不了了的。”
江早羽臊得慌,这听起来跟男公关出台似的。
“不用了。就这样吧。你总不能到我家喝酒聊天玩游戏吧。”
有些事情,只有特定场所做才有意思,出了那个环境就有点兴趣寡然了。
秦晚洲眼神幽幽:“那我送你到宿舍吧。”
江早羽本来是想回翡翠谷的,但也不想在秦晚洲面前暴露,只好默认回宿舍了。
“好吧。”
秦晚洲吩咐司机:“去老年大学南门。”
“好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开车启动了。
两人同坐后排,各自都坐得端庄矜持。
车开得很平稳,但是没走多远,江早羽肚子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她此时才觉得苏意尘不坐车是个英明的决定。
她强忍着喉咙里的不舒服,一只手去开车窗。
这辆奥迪是最新款,车窗按钮比较隐蔽,她找了半天没找到,有点焦躁了。
此时,一股辛酸的热流从喉咙喷涌而出,她捂着嘴唔了一声,眼看就要吐人家车上了,秦晚洲闪电般脱下自己的鸦黑色西装,接在她下巴下面。
情急之下,江早羽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股脑地都吐了出来。
秦晚洲一边用西装接着,一边打开了车窗。
凉风灌进来,吹得江早羽清醒了不少。
看着高级西装里的那滩散发着酒味的污物,江早羽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秦晚洲淡淡地:“不要紧。擦下嘴。”
他把西装揉成一团,放在了前车座位后面的油皮纸袋里。
然后,从前排座位中间的置物盒里抽出几张散发着清香的湿纸巾。
江早羽接过后擦掉嘴角的污渍。
手里捏的脏纸巾不知道扔到哪,被他不嫌弃地接了过去,塞进一旁的白纸垃圾袋里。
他又跟哆啦a梦一样,从车窗底下拿出一瓶黑白磨砂瓶的iliaq冰川矿泉水:“喝口水。”
他对这辆车里物品的熟悉程度,就像是这车是他自家的一样。
江早羽像是被服侍的太后一般,接受着他体贴的关心和服务。
心底不可谓不受用。
她心底涌出一个念头,活该他一晚上能挣2万。
这种颜值,这种反应速度,这种细节,提供的这种情绪价值,简直可媲美头牌牛郎。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摩挲着手感甚好的磨砂瓶子,心想这冰川水可不便宜,一瓶1千多,待会会算到他打车费里吧。
“现在好点了吗?”秦晚洲侧着头问。
“好多了,谢谢。”
江早羽客气地放下水瓶,扭过头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知道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故事吗?”
秦晚洲微微摇头:“不知道。有什么寓意吗?”
江早羽笑了笑:“是明代戏曲家冯梦龙的话本小说《醒世恒言》里的一个故事。巧的是,那里面的男主也姓秦。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故事了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秦晚洲再追问,她也只笑不说了。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抓心挠肝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谜语人。
车到了老年大学南门停了下来,江早羽伸手把装着脏西装的油皮纸袋拿出来:“这件西装,我带走给你洗好了寄过去。因为我的原因弄脏了的,得我来负责。”
秦晚洲没有拒绝:“好。我送你回宿舍。”
两人在夜风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