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迟绯晚精准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关键词,她保持着冷静道,“他们都是谁?”
张应红哽咽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很快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住了。
迟绯晚继续做她思想工作,“张姐,我知道你为人是不坏的,你想想刘超生前对你说的那番话,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他现在人不在了,你继续背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完全就是没苦硬吃。”
迟绯晚的话,让张应红很快就幡然醒悟。
对啊。
刘超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迟绯晚道,“迟小姐,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你的坚持没有错,迟家是被冤枉的,我是受人指使,才污蔑了你们家。”
迟绯晚听到她终于亲口承认,简直喜极而泣。
“其实那批货源的真正出处,在事发当天我就去查过,并且,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从药厂出去的那批药,在出库的那一刻,就被人调了包,货车司机叫李明,事发后,他在一次跑长途的时候车祸身亡了。但是我找到他,和他对峙的聊天录音还在。”
张应红被关了一年多,逻辑丝毫没有错乱,迟绯晚听见她这么说,眼眶都不由湿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只觉得迟家背负了整整两年的冤屈,终于得以洗脱。
“张姐,你愿意帮我作证么?”
一旁的白经帆出声打断,“理论上来说,张应红作为被告嫌疑人,因为之前已经做过假证,法庭上,他的供词可信度不高。”
“可她都是为了她的爱人啊!”迟绯晚举起手里的摄像机,对白经帆道,“这些证据,难道还不足以说服法官么?”
看到女孩坚韧倔强的眼神,白经帆抿了抿唇,两道略显粗犷的英眉蹙了蹙,“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找到当时制作假药的工厂,可以将成功率提高到100%,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查么?”
迟绯晚听到男人的话语,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愿意,当然愿意!白检察官,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
“能理解你的心情,那毕竟是你的家人。”
白经帆的语气放柔了些许,和之前那种冷若冰山,公事公办的态度判若两人。
迟绯晚没想到他竟然还挺善解人意的,看他的眼神也难免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感激。
从监狱出来,白经帆背着手,沉默了一路。
迟绯晚因为刚才的态度,还有点不好意思,分别前,恭敬地向男人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白经帆迟疑了一秒,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迟绯晚回过头,“怎么了?”
白经帆道,“监狱里的认证,我会委托同行替你看好,别担心。”
“谢谢。”
迟绯晚愣了愣,由衷道,“白检察官,您和我印象中有点不一样了。”
“我们才见第二面。”
“您说的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您会是那种铮铮铁骨的硬汉,但没想到,您挺照顾别人的。所以,真的谢谢你。”
迟绯晚冲他一笑。
白经帆望着迟绯晚故作轻松的笑容,叹了口气,然后问,“这几年,应该挺累的吧?迟家的案子当初连我们检察院和警方都没有查出一丁半点线索。”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
迟绯晚失笑,但笑容里多了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窘迫,“累肯定是会累一点的,不过还好我身边有很多贵人相助,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一定能坚持到胜利,当然,您也是我的贵人之一。”
白经帆瞥她一眼,“这是我的职责,你就不要做无意义的奉承了。”
“我没有奉承,我是说真心话。”
迟绯晚默默与白经帆对视一眼,弯腰鞠躬,然后转身上了计程车。
白经帆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的车影,若有所思。
迟绯晚难得回京州,也是在这时,她想到了沈知凌,之前一直想要和沈知凌谈一谈的,趁现在,就回趟家吧。
她打车回到别墅,别墅里只有一个保姆在,问了保姆才知道沈知凌还在公司加班。
迟绯晚没有打电话骚然,而是直接驱车去了集团。
办公室里,沈知凌神色凝重,为白天的案子焦头烂额,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货车司机的家属找到没有?别被他们捷足先登了,嗯,就这样。”
迟绯晚推门进来的时候,听见沈知凌的说话声。
她走到男人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男人转过身,看见出现在面前的她,神色不由一怔,“绯晚,你……”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她的腿,女人驻着一根拐棍,腿上打着石膏绷带,如果不是刚才打电话太入神,沈知凌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迟绯晚的存在。
“打扰到你了么?”
迟绯晚冲他一笑。
沈知凌挂断了电话,眼神有几分闪烁,下一秒,突然伸手揽住迟绯晚的腰肢,抱她坐到沙发上,“你疯了?你一个人来的?”
迟绯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涨红了脸,点头道,“是啊,因为我哥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我必须赶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