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绯晚想起了还被关在监狱里的张应红。
只要张应红愿意开口承认自己是在顶罪,哥哥就又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张应红开口呢?毕竟刘超已经死了,支撑那姐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已经没了……
迟绯晚深思熟虑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再回去一趟京州,也许到了京州,见了张应红,把刘超生前留下的视频发给张应红看,就能让她改变主意。
可迟绯晚还是更加担心张应红会想不开。
“白检查官,您有时间吗?我们见面细聊。”
听见对面的女人约他见面,白经帆斯文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点点头道,“好。”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迟绯晚十分紧张,她没想到白经帆竟然这么的年轻英俊,儒雅斯文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苟言笑的肃穆,也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粗犷匪气。
迟绯晚不敢轻易信任一个素未谋面过的人,来得时候就给云骁打了电话,此刻云骁正在往咖啡厅赶。迟绯晚则是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
白经帆一手支着额头,食指轻瞧着太阳穴,犀利的目光落在迟绯晚那张端庄漂亮的脸上,“你见我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迟绯晚攥紧了指尖,有点如坐针毡,其实主要是她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所以私下面基一下,刚好云骁见过他,带出来一起碰个面,起码也能避免不必要的一些风险。
“白检查官,您先喝茶。”
迟绯晚赶快替男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客客气气地说,“我真没想到您会给我打电话,还一上来就说出我这么多信息,白检查官,您是不是早就查到了些什么?能不能给我说说?”
迟绯晚把主动权抢了回来,笑着询问白经帆,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在云骁来之前,她不敢多透露多少。
白经帆抬眸扫了她一眼,却显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信任我?”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不信任您的意思。”
迟绯晚瞬间有种被说穿心事的窘迫,好在云骁来的及时,“白兄,你还是出现了,我找了你那么久……”
云骁一上来,就是个热火朝天的性子,跟谁都能打成一团。
白经帆不着痕迹地朝后方挪了挪身子,眉头紧锁,继而看向迟绯晚继续道,“你们家的案子,我确实查到了重重疑点,不但如此,还有之前被你父亲牵连的那些领导。一切都似乎太巧合,迟家的案子一出来,直接洗掉了制药业市场上的尖端,重新洗牌了。”
如此看来,迟家的倒台,不是一个家族的倒台,而是一个帮派的倒台。
那些人都是和迟家一条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现在他们倒了,整个产业链也重新洗牌,这很难不让人猜想是一场有预谋的嫁祸案。
迟绯晚听见他的这番话,简直像是看见了救星,她眼圈微微泛红,忍不住道谢,“谢谢您还能愿意相信迟家是清白的。”
白经帆没有说话,而是道,“什么时候去京州见嫌疑人?我有一些话要问。”
迟绯晚道,“我明天就出发,如果您愿意随我一道去的话,我也实在是感激不尽。”
“客气。”
谈话在简洁轻松的气氛下,终于结束。
迟绯晚和白经帆约好了第二天去京州监狱,等迟绯晚翌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出发了,她只好乘坐最快的航班,赶紧追了上去。
等她赶到监狱的时候,白经帆已经见过迟钧行和张应红。
看到迟绯晚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勾了下唇角,开始汇报工作,“刚才我见了你哥,和他比对了一番你给我提供的那份材料数据,听他说那些材料都是他亲自填的,我挑了一部分考他,他全都答上来了,答得还比较详细,举一反三,证明他确实没有撒谎。”
迟绯晚点点头,“对,关于说迟家制药不规范的谣言都是假的,这些重要审查资料,迟家都有。”
“有也不代表就能洗脱罪名。”
白经帆冷哼了一声道,“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个采购员一口咬定是她用了假材料,除非证明她撒谎,或者让她主动承认自己撒谎。”
迟绯晚听见这些,就有点头大,如果真能说服张应红,她还用等到今天么?
白经帆道,“你手里有证据对么?”
迟绯晚手里的确攥着刘超去世前的视频,可是一直没敢拿出来,因为那画面确实太惨烈了,她怕张应红会吃不消。
“白检查官,这位张应红的情况有点特殊,据我推测,她应该是单亲家庭,和刘超很小就认识了,两人还私定了终生,可惜刘超被人骗了,借了高利贷,还被卖去了缅北。张应红之所以承认罪行,一定是因为幕后的真凶答应了她,只要她肯顶替坐牢,就会救刘超回来。”
白经帆认真的听着迟绯晚的分析,“所以,她爱的人死了?”
“对啊!这个消息要是传到她耳边,她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自杀。比如,报复!”
迟绯晚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
白经帆抿唇笑了笑,“放心。监狱里,没那么容易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