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夕双眸雾气渐浓,泪水晶莹若星芒欲坠,朱唇轻启,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表哥。”
褚砚脚步一顿,惭愧道:“表妹心性纯澈,而我言行肆意且逾矩,可谓唐突至极,自觉再无颜面对表妹,这便离去。”
“……”
林雾夕心里涌出一股不舍之意,只想留住他,只是她又想到,大婚在即,两人好像确实不好总见面。
于是她轻咬下唇,缓缓点头,“那表哥慢走。”
然而,褚砚却不动了。
“表哥为何不走?”
“咳!临走之际,想问表妹有无话想对我说?”
“有。”
林雾夕斟酌了一下,柔声说道:“大婚在即,请表哥忍耐三月,莫再来了……我听坊间传言,婚前见面不吉利的。”
褚砚闻言,他大步迈向床边。
只见他手臂轻扬,床帐翩然飞起,随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狠狠亲了一口。
他目光灼灼,沉声道:“表妹好狠的心,三个月不让我见你!”
“呜呜,我,我只是怕出意外。”
“什么意外?”
林雾夕睫毛一眨,眼眶的泪便簌簌而落,仿佛露珠从花瓣中滚落,看着好不可怜。
她委屈道:“都怪表哥管不住自己,我好怕……上回月事晚了两日我便担心个不停,昨日又与表哥好几回……呜呜呜,我都怕死了。”
闻言,褚砚赶紧哄她,“怪我怪我,表妹若非爱我,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我放肆。”
“呜呜呜……”
褚砚抱着她,叹道:“只叹表妹又香又软,浑身如软云叠堆,我恨不能时时刻刻与表妹融为一体……”
“呜呜,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
褚砚心疼坏了,连忙用指腹擦去她的泪,低头在她脸上轻吻几下,“表妹莫哭,我这就走。”
“表哥……”
“这数月之间,表妹且安心待嫁,静候佳期……待良时一到,我即刻来接表妹过府。”
“……好。”
褚砚真走了。
门关上后,房间内又安静得不行,林雾夕想了想,还是下床将所有的稿子撕了。
虽然可惜,可她是要当王妃的人,总要有所取舍。还是稳当些好,省得被有心人抓住,留一话柄。
从今时起,谨言慎行。
幸得林雾夕耐得寂寞,无要事尽量不踏出林府半步。
……
流光悄逝,枯燥的日子一日日过去,婚期日益趋近。
直到大婚之日,林雾夕如提线木偶般换上大红喜服,发挽华髻,尽显尊荣……
她仍不敢置信。
耳边有喜婆提点,但她仿若未闻,眼神恍惚。
她要,嫁给表哥了。
表哥就要来接我了。
盖头落下,她的眼前只剩一片朦胧的红。
林雾夕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口,小手也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呜呜,表哥。
吉时到,褚砚来迎她了。
他没有骗她,明媒正娶,亲自迎她上了十六抬花轿。
那花轿宛如一座精美的移动宫殿,朱漆似血,金饰闪耀。十六位轿夫皆身着统一的红色劲装,步伐整齐有力,气宇轩昂。
褚砚抱她上轿,神色温柔:“表妹,随我回家了。”
“嗯。”
盖头下的林雾夕泪如泉涌,泪珠啪嗒啪嗒掉了一地。
花轿起,喜乐喧天,响彻云霄。
褚砚骑于神骏高头大马之上,身姿英挺。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仿若长龙蜿蜒,绵延数里。前列是两百余抬嫁妆,箱笼皆以红绸裹覆,金丝绣边,珠宝闪耀,尽显王府之尊荣。
其后是身着红衣的乐师,吹拉弹唱,妙音袅袅。再后是手持仪仗的护卫,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抖擞。
所经之处,十里长街张灯结彩,百姓夹道欢呼,声浪如潮。
礼成之后。
林雾夕以靖王妃之尊被迎入王府主殿。
洞房之中,红帐幽幽垂落,锦被之上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床榻满铺吉祥果品。
龙凤花烛光影摇曳,精致香炉轻烟袅袅,芬芳氤氲,仿若仙境。
林雾夕端坐床边,盖头之下,容颜娇艳,难掩羞涩。
褚砚屏退众人,缓缓挑开盖头。
只见她面容娇艳无比,若春日盛开的桃花,羞涩之意更恰似那一抹天边的绯红,晕染在她的双颊。
她抬起眸,与他四目相对。
刹那间,时间仿若凝固。那两双眼中的情意,似汹涌澎湃的潮水,能将这洞房内精心布置的一切盛景瞬间冲垮化作齑粉。
林雾夕羞涩难耐,只好率先避开视线,微微垂首:“表哥……”
褚砚心潮激荡,嘴角上扬:“不对,重新叫。”
“那……夫君。”
这一声“夫君”,仿若灵匙开启了心闸,褚砚的眼眸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
一股热流自他的心底涌出,似潮澎湃,瞬间涌至周身。
他激动难耐,猛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