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林雾夕眼皮颤了颤,问道:“……除了那个,还有要评的么?”
褚砚慢腾腾地抽出那张写着“暂定”的大纲,指着“小叔与寡嫂”和“亡国公主与将军”,问道:“表妹何时写这两世?我感兴趣得紧。”
林雾夕见那大纲被展露,感觉天都塌了。
霎时间羞耻难耐,“哎呀”的一声捂住脸,然那羞意直直蔓延至耳根,鲜艳欲滴。
褚砚忙宽慰道:“表妹莫羞。以笔为媒,绘心中万象,此乃闺中雅趣,又非见不得人。”
说罢,他捧起她的脸,正色道:“且再问一遍表妹,我是旁人么?”
林雾夕抬眸对上他的眼,那双眼睛对她毫不设防,好似能让她一眼望进心底。
她呼吸不自觉地一滞,小声回道:“不是旁人。”
“那我是谁?”
“我表哥……”
“还有呢?”
“还有……未来夫君。”
褚砚嘴角轻扬,柔声道:“表妹也知我乃是你未来夫君,你我之间犹如连理之枝,相缠相绕。”
“倘若表妹为书中娇媛,我便是采花恶徒;表妹若是守寡孀嫂,我则是心怀妄念之小叔;表妹倘是亡国公主,我即为欲藏你于金屋的将军……你我之间,想如何便如何,莫羞。”
林雾夕被他开导了一下,稍稍自在了许多,但仍是有些害羞:“回表哥,亡国公主这世有大致思路,寡嫂那世还未有一丝灵感。”
褚砚笑道:“灵思恰如流萤,一闪即逝。表妹既有思路,还不赶紧捉笔,将那缥缈思绪速速凝于纸上?”
啊这。
闻言,林雾夕赶紧挣开他,“我这就去。”
她提起裙子,快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笔蘸墨,迅速写就。
褚砚则是搬了只椅子,坐在她旁边静静看她。
只见她双眸专注,两弯秀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长睫随着目光的闪动而微微颤抖。
脸颊泛起的那一抹薄红,如轻云拂过,时而薄染,时而深浓,仿若一幅天然的绮丽画卷,在褚砚的视野中徐徐铺展。
勾人心魄,动人心弦。
再看她笔尖轻点,墨水晕开,徐徐书写。
褚砚凝神看去。
“第五世情劫:亡国公主与将军
残阳泣血,耀国的宫墙在兵戈之声中瑟瑟发抖。
梦璃转世为耀国公主嫣璃,自幼在宠溺中长大,性子刁蛮乖张,肆意而为。
彼时,星君转世身苏御不过是无名小卒,在繁华长街,因避让不及冲撞了嫣璃公主的仪仗。
嫣璃凤颜大怒,当街将苏御狠狠鞭打,苏御咬牙受辱,心中恨意暗生,誓言必雪此耻。
岁月轮转,耀国朝堂腐败,民生凋敝,邻国虎视眈眈,终举兵来犯。
苏御在乱世中崛起,凭一身武艺与满腹韬略,聚起一支强军,征讨四方,威名渐盛。
国破之日,嫣璃公主从云端跌落凡尘,尊贵不再。苏御的大军攻入王宫,再见嫣璃,她虽落魄,却犹存倔强。
苏御将她擒获,囚于营帐之中。心中只觉得痛快,昔日不可一世的公主,如今被他握于掌心。
于是,竟不顾她的抗拒,强行将嫣璃困于榻间。嫣璃岂肯就范,在帐中哭闹不休,寻机出逃,对苏御更是恶语相向。
帐内弥漫着暧昧与挣扎,嫣璃的泪与怒交织,却也在苏御的强势之下,有了那最亲密的交融。
自此后,每夜同榻而眠便成了惯例……”
“咳!”
褚砚清咳一声,引得林雾夕骤然停笔,朝他看去。
他斟酌道:“非我要打扰表妹思路,此处情节若能更详尽些,故事当更引人入胜。敢问表妹,那亲密的交融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境,实乃读者心之所向。”
林雾夕轻咬下唇,双眸的潋滟水光中满是羞涩与难为情,“表哥,可这……非我所长。”
“这有何难?”
“请表哥教我。”
褚砚微微勾唇,“表妹且想象那帐内,嫣璃与苏御心魂交融之时,那股悸动与迷离,便可将这私密的缱绻慢慢铺陈。”
天哪。
林雾夕慌乱摇头,将笔搁置在架上,“表哥,那账中之事羞煞人了,叫人如何细写?”
说罢,小手一缩,提着裙子匆匆逃离,似是生怕被他捉住,逮着写那不可描述的情节。
见此。
褚砚眉头紧锁,深感自己在小表妹心中形象,恐已如雪山崩塌。
不由得暗道不妙,表妹对我误会深矣。
“表妹?”
林雾夕如鹌鹑般躲入帐中,闻声只缓缓露出半张脸。
另半张脸则在纱幔中若隐若现,宛如破晓时分,云层中半遮半掩的明月,美得人心醉。
“表哥。”
她轻唤一声,双眸恰似星子在幽雾中闪烁,怯生生的目光流转间,勾人心弦。
床帐内身子微动。在朦胧绰约间,婀娜的身姿引得人无限遐思,使人恨不得拨开那纱幔,一探究竟。
见此一幕,褚砚喉咙滚了滚。往常,他恐怕已经解腰带了。
但此刻表妹似是对他误会颇深,褚砚急欲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