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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早已破碎不堪。

救护车赶来时已经迟了,坐在主副驾驶的夫妇因为烈火灼烧,肝脏破裂,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只有车里的孩子被甩出车窗,还有一息尚存,被送往医院救治。

看完新闻内容,萧正青心惊胆战,再次核对着新闻报道的主人公的名字。

车祸去世的230亿富商的名字也姓应,结合那张照片,萧正青更觉心底发冷。

笔记本里夹着的新闻报道,理应就是应默的身世。

双亲死于车祸的火海,只留下应默独自一人……

一切应默和应翰飞的奇怪行为和言语,都突然有了答案。

这些笔记本里记载的,都是这爷孙两人难以提及的痛苦根源,一个深陷痛苦的回忆,难以自拔,不断折磨自己的身心;一个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思,为了孙子的心理健康担忧,以年迈的身体负担起沉重的家族产业。

萧正青的家庭一路坦荡,没遭遇什么大风大浪,总是小灾不断,但都安全解决,可遭遇小风浪仍旧会叫整个家庭焦头烂额,别提应家了……

事发那年,应默还是个难以肩负重担的半大孩子,还需要父母这个避风港,便遭此重创。

萧正青曾经不知道这件事,角度始终站在局外,还曾苛责应默对生命的草率,现在想想,他自诩遭遇这件事,也不能做的更好。

很多人在发生事故后都会留下心理阴影,更别提在车里发生事故,一家人命丧当场的应默了……

一上车便紧闭着的双眸,表面看似冷静,实则总在车里冷汗涔涔的应默,以及突发意外时,他惊恐的表现,与这件报道相互呼应,将应默心里的伤疤揭示的一清二楚。

当真相展露在萧正青眼前,他又有些不敢置信,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床上侧躺着的应默,睡颜宁静,眉头却不自觉的皱成一团,在梦里甚至都做着不安的梦。

应默是车祸中的唯一生还者,也是唯一记得现场情况的人,自然也是心理受伤最严重的。

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断回溯着当时的情景,这种伤痕,足够陪伴应默一生。

萧正青难以想象应默那几年是怎么度过的,他有心无力去劝应默看开点。

逝者已矣,看开点,这句话作为葬礼上常说的内容,也许在应默父母的葬礼上早就被说得一文不值,透着无尽的空洞和虚假,听得人心麻木,失去了出自真心的温度。

他深呼吸几口,继续往后翻去,笔记本后面几页是单个清单的详细内容,不光有应默拍的风景照,还有应默写下的每一行字。

萧正青翻到的那页是在LA的海边日出。

应默字迹沉重又尖锐,写下一行泣血的文字。

“妈妈,今天我到了海边,像你曾经写的日记一样,你和爸爸在海边看日出,你说过要带我看看海的,我现在也体验到了,现在我带着你们的照片来了,大海很温暖,就当是我们和爸爸一同看过的吧,等我去找你们,我们又能一起看日出了,不过我不能离开爷爷,很快,还有三年,我们又能相见了……我又梦见那天了,那场车祸的大火,快要把我的骨头焚碎,浑身如同万千虫蚁啃噬一般,你们就是这样吗?为什么那天的火光没能将我焚尽,就不必留我于世,大概因为是我的错,我和他们说的一样,我是你们的罪人,爸爸,妈妈,你们还没原谅我吗……”

那天的海上日出熠熠发光,应默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心里却想的是这档子事。

萧正青不由浑身耸立,脊背发凉。

向后再翻一页,是应默今天写下的最新内容,还没来得及贴照片。

似乎因为哈巴雪山的山顶太冷,应默的手冻僵了,字迹相比较从前有些别扭,但一笔一划写的很细致。

“我听爷爷说,你们结婚时四处旅行,最后一站就是哈巴雪山,你和爸爸在雪山拍婚纱照,今天我终于来到山顶了,我看见你们曾经见过的风景,这里真的很浪漫,我好像还能看见你们穿着婚纱西服,在寒风瑟瑟中冻得打颤,相互偎着取暖,却笑得灿烂的样子……对了,我答应了爷爷,爸爸的公司我还是准备接手了,我不能让公司落在史建华那个混蛋手里,我知道我不配,对不起,在我死去之前,我会托付好爸爸的产业。”

应默的文字中不乏矫情,却一个字一个字将从前的惬意少年吞没。

读着笔记本上的一字一句,萧正青锥心刺骨,还是无法感同身受,行文中却充满了压抑。

他最终无法读下去,翻开那页属于他和应默初次灵魂与肉体的契合。

那一页却没有字,有的只是一身空白,还有一块胶,证明那是他们照片脱落的位置。

第66章 老板发现了秘密

萧正青没等多看两眼,床上的应默轻轻翻了个身,吓得他快速合上笔记本。

上面这些秘密,是应默从来没提过的,自然就是应默的秘密。

萧正青不敢继续往下翻,内心有点心虚,把照片夹回那页,就把笔记本应默塞回的包里,关上灯便躺在床上继续入睡。

萧正青平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回放着应默笔记本里的内容,一句一句的,每一句都在诉说着应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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