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用手掌抵在胃的位置,苍白的唇瓣紧紧抿起,细碎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冷汗随着痛苦的呻吟声涌出毛孔。
萧正青心下一阵不安,情急的呼唤着应默的名字,却没感受到应默有清醒的迹象。
他清醒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攥起枕边的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却止于山间的信号不足。
一个念头炸雷似的闪过他的脑子,萧正青立刻翻过应默的包,企图在包里翻找出药品。
应默平日里需要吃的药很多,随身携带的药物也会很多,很有可能胃药就在其中。
应默的包放在床尾,分明没有几个口袋,萧正青却翻得额上留下几滴汗珠,才从包里的最底部翻出一个分装小盒药出来。
不说应默平日脾气急躁,却在处事上极为细致。
塑料分装药盒上写满了他隽秀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在贴纸上把药物名字标注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个贴纸上就写的胃药二字。
萧正青扣开药盒的手颤抖不已,从药盒里倒出两片药,送进应默的嘴里,又给那人灌了几口热水,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应默本应该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大概因为胃疼,疼的人有点迷糊,才摔下了床。
他把应默小心翼翼地抱上床,给人盖好被子,剩余的睡意也消耗殆尽。
被被子包裹住的应默还在出冷汗,紧皱着的眉头松了些,用力按压胃腹的手腕轻轻搭在腹部,他的手冷得如同一块光滑的玉石,被萧正青重新塞回被子里。
看应默还在昏睡,萧正青松下一口气,刚才十分着急地翻找包里的药,把应默包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其中最受应默青睐的那个笔记本不知何时掉在了地板上。
幸亏应默没醒着。
萧正青想着,把本子从地板上捡起来。
应默用的笔记本不是什么密码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黑色牛皮质包装的笔记本,触感十分舒适,里面则是横线本。
他刚捡起本子,一张照片就已经飘飘扬扬地掉落在地板上。
萧正青见状,捡起那张照片,准备把照片替应默重新粘回本子上。
他捡起照片的身体微微一僵,掉在地上的那张照片正是他在雪山上看到的,黑乎乎一片的那张。
大概是由于白天距离太远,萧正青瞧不清照片上的内容,现下掉落在地板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他隐隐约约瞧出了些端倪,不由臊红了一张老脸,心脏也跟着乱跳。
那分明是他和应默第一次上床时拍的,照片里只有一缕细微的光线照亮屋子,趁机能瞧见应默的脸庞,以及他的半边脸,应默光洁白皙的脖颈还有一处淡粉色的草莓红印。
那张照片不知应默是什么拍的,照片上充斥着色情的氛围。
萧正青的心口老鹿乱撞,翻开应默的笔记本开始翻找起附着这张照片的一页。
应默的笔记本用过太多页,似乎因为总是写写画画,纸质开始褶皱,还没翻就能看出已经用过了一半。
他揭开第一页,瞧见的则是应默笑颜如画的一张照片,不觉间愣了愣神。
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应默。
说是应默,又不太像应默,和如今的应默只有四五分相似,倒像是应默的亲弟弟。
那是一张少年的照片,少年比应默如今脸蛋更为有肉的脸,没有丝毫病态,也显得更加稚嫩。
背景是在一大片紫色薰衣草庄园,还有一座古堡装潢。
阳光斜照间,照片最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名脊背挺拔的少年,他微卷的头发贴着面,那张脸上眼睛圆润而明亮,仿佛含着一双光,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无一不在张扬着身上浑然天成的少年意气,身上是一件英伦风宫廷风贵族服装。
真是一名天生高贵不凡的贵族真少爷。
少年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一对夫妇,和少年站在一起,一左一右拉着少年的手心。
照片里全然都是英伦风宫廷服饰,他身边的男人和少年唇齿十分相似,鼻梁和少年一样挺拔,透着一股王子般的矜贵,妇人则是和蔼可亲的,红润的绛唇,灯笼袖向下垂落着,眼眸间满是温柔的笑,三个人看起来十分相似,看起来便是一家人。
应默将这张照片放在了第一页,第一页的纸张上透着不规则的褶皱,一滴一滴水纹晕染似的,仿佛是被人哭的。
向后翻,则是隽秀的字体罗列的一个个清单。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清单,只有几个地点。
漠河、高原、早稻田、油菜花田、瀑布、大海……
这几个地点前都打了勾,后面也有照片与之相衬,还有大段大段大文字。
萧正青扫过清单上的每一个地点,笔记本上记录的就不再是地点,而是事件——一个人去酒吧、蹦极、去看现场演出、开公司。
一片没有完成列表内容,其中有一条最为引人注意——第一次做爱。
在这个序号前,应默已经打了个对勾。
后面是失恋、明恋、谈恋爱三个事件,倒是空空如也。
萧正青看到这块,便蓦然意识到手里攥着的那张照片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上的了,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