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良哈没什么筹码,又去重新琢磨计划。
她没发觉自己处于亢奋中,实际也谈不成事,陆天明就是在逗她、勾引她,与林丹汗见面才能决定一切。
反正林丹汗与崇祯一样的性格,拿捏起来很顺手。
北元又比大明虚弱无数倍,灭族危机当前,选择余地不多,一定会抓住这根稻草。
解决北元问题,远比朝臣想象的简单。只要不让黄台吉吃掉察哈尔,就是战略性的胜利。
天黑了,厨房送来四个小菜,三碗粥,一盘烙饼。
陆天明坐在主位,李开夏和张嫣一左一右,就像家里人在就餐。
张嫣给他夹了一块饼,抿嘴微笑,好像很喜欢这种气氛。
安静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对李开夏道,“我很早就见过你,知道你是个优秀的账房,太行商号有多少资产?我是说所有所有的资产。”
“九千万两。”
缓缓咀嚼的张嫣啊一声,差点被噎住。
李开夏微笑解释道,“田产、别院、矿场、店铺等等加起来就有六千万两,但这是估值,若真去换银子,可能也就一千万两,现银不过两千万两。”
张嫣琢磨了一下,“剩下的一千万呢?”
“士绅入股啊,他们还没交银子呢。”
“那商号转起来需要多少?”
“六百万左右,以后每年能盈利一千万左右。”
“那银子越来越多,怎么办?”
“不会,银子得分红,会变成物资,会变成一支强军,单靠山西银子不可能越来越多,保持一千万就行了,太多不仅没用,反而是个问题,所以我们得尽快花出去,让百姓卖粮、卖药材、做工修水利、修建驿道、挖矿。”
张嫣不懂其中的经济道理,怔怔想了一会,赞叹一声道,“大明一年税赋六百万,天明富可敌国,不能回京啊。”
李开夏和陆天明诧异看了她一眼,张嫣再次叹息道,“大明的财富都被士绅拿走了,天明加英国公,足可与魏国公为主的南臣平衡,就怕皇帝觉得皇权势弱乱搞事,而且天明是张家的女婿,不是张家的儿子,山西新军真正练成的那一刻,天明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
陆天明拍拍她的手,“吃饭吧,这等小事无需你操心。”
张嫣眨眨眼,淡淡一笑,也不再说了。
三人很快吃完,陆天明到隔壁冲了个凉,出来张嫣立刻靠在怀中。
熟悉的味道,孤独的依靠,自己就是他救命的稻草。
抱起来到床上,身上的衣服褪下来,自己也褪掉躺身边,大被同眠。
张嫣缓缓抱身上,耳边低语,
“我喜欢你自信、稳重、狡猾、又能看得见的胆大,前两天以为你嫌弃我,到曲沃拜墓,突然想起来,那天你闯到寝宫曾说过,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也许那时候就注定我是你的人,我记得你在寝宫一言一行,陆天明很孤独,张嫣同样独孤,我们那时候一点信任都没有,但都被彼此的孤独吸引,我们都很轻松,交谈自然。”
这就是交心了,陆天明终于让她走心了,单纯借种老子可不甘。
回应很简单,褪掉内衣,搂在怀中,“我…要…你!”
张嫣身子一颤,连连点头,“我要做你的女人,等你把我接出禁宫,永远等你。”
……
一夜过去,早上辰时,张嫣可能睡了成年以来第一个懒觉。
睁眼看看窗外的阳光,慵懒伸了个懒腰,对旁边静静等她的男人微笑,“我会女红,这两天给你缝一个袖袋,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怀里揣。”
陆天明也该做正事了,笑着起身摇头,“不用,身上除了弯刀什么都没有,揣怀里方便。”
“那…那我给你缝个袖铠。”
陆天明感受到她的心意,只好答应,“好吧,无需着急,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带你北返,朝廷催也没用。”
听闻还有一月时间,张嫣乐得挥手,咯咯直笑。
陆天明敲了敲桌子,李开夏和女官立刻进门。
下地洗漱完毕,李开夏到身边低语提醒,“姐夫等了很久。”
陆天明立刻出门,张嫣稍微犹豫一下,穿常服跟着出去。
公房的宋裕本看到他有点急,刚想嘲讽两句,又看到张嫣,打量一眼后换了个表情,
“恭喜娘娘,看到娘娘心情愉悦,宋某多少也能轻松一点,宋家的恩怨债实在太多了,良心难安。”
“西宁侯客气了,你能有什么恩怨,都是身不由己。”
“娘娘神态愉悦,与昨日天壤之别,外出还是小心点好,再次恭贺娘娘。”
张嫣哦一声,但她还是拽着陆天明的胳膊。
陆天明等他们说完,才淡淡问道,“何事?”
“村里有人见你,冯铨也回来了,我说你与兀良哈在聊天,顺带把那两女人敲晕了。”
“谁求见?”
“晋王!都来三天了,你为何不见见?”
陆天明没有回答,拍拍张嫣的手,“这里很自由,夫人自便,太子在西边独立的房间,一会可能得到西边的村子坐坐。”
“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