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虎用了一刻钟,才从后院返回大厅。
“大人,后院有口井,东西厢房全部搭着通铺,动手很方便。”
陆天明点点头,“那就动手,快点。”
董成虎一声招呼,院内守着马车的校尉把上面的粮食卸掉,二百人拿着撅头和铁锨一窝蜂到后院。
还有百多人抬着箱子跟在后面,剩余人则把大门完全堵死。
秦翼明和马祥麟看着她们莫名其妙的行为,跟着来到后院,看到校尉把东西厢房的通铺火速拆了。
然后把木板钉到窗户,每个房间都进去十几个人,吭哧吭哧刨坑。
看起来要挖塌厢房。
有病吧?
秦翼明看了一会,想去看看箱子里是什么,董成虎一挥手,校尉把所有箱子都掀起来,让他们看个明白。
哇~
眼睛~
秦翼明和马祥麟揉揉眼,看着白晃晃的银子,瞬间失去思考。
这得有二十万两?
两人僵硬扭脖子互视一眼,果然是公事,皇帝为何把银子存这里?
校尉在厢房挖了大约两尺深的土,外面的人进去把银子哗啦倒进去,土装到箱子再抬出去。
然后…又来了二十万两。
秦翼明和马祥麟感觉自己脑皮都在抽搐。
两刻钟后,又来了二十万两。
三次搞完,已经六十万两埋在地下了,他们瞬间回填,用力平整,用院里的木墩夯实。
然后…又来二十万两。
又来二十万两。
最后两次把箱子扔下,东西厢房刹那摆满箱子。
夕阳西下,校尉收拾干净院里的浮土,二百人赶着马车直接离开,剩下的二百人则在大厅前面院里坐着休息。
大厅的东边是主将公房,陆天明抱胸在椅子里睡了一会,董成虎来汇报,全部按计划搞完了。
陆天明捏捏眉心,伸手示意呆滞的秦翼明和马祥麟落座,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现在两位谁做主也行,陆某想与秦夫人直接说话。”
秦翼明轻咳一声,“请陆大人吩咐。”
陆天明诧异看一眼,还以为马祥麟能做主呢,摇摇头道,“是公事,也不是公事,一百万两整,这是陆某个人的银子。
首先送秦夫人四十九万两,白杆兵替我看守五十万两,其中三十万两由陆家支取,二十万两由皇帝支取。
最后剩余一万两,陆某向秦夫人提一个要求,为天地公心,请白杆兵固守京畿,非遇东虏进犯,不得出击,拒绝参与剿匪。”
秦翼明看一眼马祥麟,“秦某做不了主,陆同知…”
“不要叫我官名,说了是陆某私人的银子,你做不了主就听话,现在是陆天明与秦夫人说话。”
秦翼明深吸一口气,“您为何给姑姑银子呢?”
“对待忠诚之臣,陆某当然要给予敬意,白杆兵是大明境内唯一的机动兵力,不能被某些贵人利用,你们就是耍赖,也要钉死在京畿,或者向陆某学习一下,剃发立誓,不灭虏不回家,皇帝自然不会强行令你们剿匪。”
马祥麟突然插嘴问道,“您这话有几成真?”
陆天明双手一抬,“信任是相互的,真假并不由陆某单方面决定,反正银子已经扔给你们了,夫人信几成,那就是几成真。”
两人低头思索,脑袋马达全开,秦翼明过一会问道,“为何是四十九万两?”
陆天明哈哈一笑,“都说陆某是星象师,易经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送礼不能送满,缺一方为诚。”
他们反而信了这鬼话,秦翼明点点头道,“陆贤弟是说,有人会利用白杆兵去剿匪,坑杀我们?”
“这得你们自己判断,陆某没有这么说,只是要求你们钉死在京畿,以免剿匪的时候,东虏突然入境,大明朝若第二次把颜面丢掉,人心彻底垮了。”
“可你刚才说皇帝可以支取二十万两。”
“是啊,我这是为了掩护送到这里银子的数量,有心人知道我送银子,但陆家和皇帝都可以支取,他们也就不会关注你们收了多少辛苦费,更关键的是,皇帝会明白是我在警示你们剿匪有诈。陛下就是这脾气,明说不行,暗示他反而能意会。”
“五十万两银子,这可是我们白杆兵十五年的饷银。”
“陆某不关心你们的饷银,说了是给秦夫人的敬意。”
“那您这银子哪来的?”
“没人会关心银子的来处。”
他们这是不清楚背景,若是李开先当面,问题更多,银子给白杆军,你去山西做什么。
两人暂时没什么话,主要是银子太多了,一时间脑子有点迟钝。
秦翼明思虑片刻拱手道,“说实话,突然来这么多银子不心动是假的,石柱还能编练三万人马,也许白杆兵能独镇京畿。我们会四百里加急与姑姑通信,一切需要等姑姑同意。”
陆天明摇摇头,“随便你们,陆某已经把话说清了,我马上会出巡晋陕,短时间内不在京城,但我要说一句,收了银子就得记住我的话,不要去剿匪,哪怕是皇命,你们也会被别人坑杀。”
秦翼明很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