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从未见过齐盛宴这幅样子,面容憔悴疲惫,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侯爷可是连日在外奔波累着了?”
沈竹心刚刚开口问了一句,齐盛宴就把她拥入了怀中。
力道很大,就好像要把她融入骨血一般。
沈竹心隔着单薄的衣裳,感受着齐盛宴的心跳,直到此时,她才总算是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侯爷。”
沈竹心的声音微微发颤。
这些日子她可曾有过害怕吗?那自然是有的。
她怕齐盛宴一去不复返,怕重蹈覆辙。
“我回来了,为夫已经回来了。”
齐盛宴的思绪也是百转千回,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一开始还是蜻蜓点水一般落在沈竹心的唇边,可是慢慢就失控了。
就好像一颗摇曳的小火苗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齐盛宴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
好在他及时警醒,暂时抽离了身体。
“府中的事情我都听母亲说了,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是为夫不好,把你一个人扔在府中,让你操持这么多的事情。”
齐盛宴看着沈竹心消瘦的脸庞,心中的愧疚无以复加。
“凡事应当以国事为重,况且皇
上已经给了咱们许多的恩典。”
沈竹心突然想起了在承恩殿的那一日。
皇上当时除了告诉她齐盛宴下落不明的消息之外,还将其中的一些变故也告诉了她。
话到此处,齐盛宴自然也是无所隐瞒。
“我本来是去城外巡视皇庄的,到了后才接到了皇上的密旨,说军中军饷失窃,让我务必隐瞒行踪,彻查线索,最近几年边境屡次来犯,随时都有可能开战,军饷是大事,如今有人敢在这上面打主意,当真是不想活了。”
“那侯爷可查到了吗?”
一听还有这样的事,沈竹心也跟着忧心起来。
无论是哪朝哪代,开战的时候苦的都是底层老百姓。
齐盛宴点了点头,随后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恐怕跟永安王脱不了干系,等到明日上朝的时候,皇上应该就会降旨彻查了。”
“竟然是他?”
沈竹心没想到永安王竟还有这个胆子。
如此说来,她上辈子似乎还不够了解这个看似纨绔的王爷,说不定那所谓的玩世不恭,只是一种伪装,他私下的筹谋,可谓是极具野心。
看着沈竹心越发忧心,齐盛宴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此事就不必你操心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以后为夫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撑着侯府,这一次是事发突然,才让你这么辛苦,是为夫对不住了。”
齐盛宴心中愧疚颇深,对不住的话说千百次也不够。
沈竹心笑了笑,随后才用手抚摸着齐盛宴的脸颊。
“你就只知道说我辛苦,怎么也不看看你自己?在外奔波劳累了这么久,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正好放好了洗澡水,不如侯爷去清洗一番之后,早些休息吧。”
齐盛宴点头,可要走的时候又不肯撒手,“那便由夫人来伺候本侯沐浴吧。”
他说完后,将沈竹心把横抱了起来。
沈竹心一时恐惧,只能紧紧抱紧了他的臂膀。
“侯爷。”
瞧着他眉眼之中的笑意,沈竹心有些害羞了。
齐盛宴笑而不语,只是一路把人抱进了内室。
当天晚上夜色深了,夫妇二人躺在床上看着中间的小团子。
“这才不到半个月,真是一天一个样子。”
齐盛宴瞧着许久不见的儿子,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还是这么软乎乎的,看着倒是比之前更加的肉嘟嘟,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是啊,
这几日我忙着府中的事情,好在院子里的丫鬟都是尽心的,将他照顾得极好,已经许久未曾犯病,若不是那日情形凶险,有的时候我都要忘了他是个带病的孩子。”
沈竹心单手撑在一侧。
如今夫君就在跟前,孩子就在身侧,这就是沈竹心想要的岁月静好。
虽说明日或许还有凶险,但只要身边人都在,她也是安心的。
齐盛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团子,“院子里的人尽心,明日自然是要赏的,尤其是春韵那丫头,天牢二十四道刑罚都不怕,有这样的人伺候在你身边,为夫才能放心。”
沈竹心点头,“那丫头是个尽心的。”
她心里也是感激的。
夫妇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奶娘把小团子抱了出去。
长夜漫漫,夫妇二人还有许多事要做……
次日清晨,齐盛宴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
他自顾穿好官袍,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出门就撞上了端着热水的春韵。
“侯爷。”
春韵俯身行礼,齐盛宴赶紧拦了下来。
“不必行礼了,跟院子里的人说一声,动静轻一些,夫人还在睡呢,若是无事的话,就不要惊扰夫人了。”
齐盛宴自己出来
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