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二十四道刑罚,那是能随便说说的吗?
虽然圣祖有遗训,说能经历二十四道刑罚者,便是天道庇佑,是无罪之人。
可古往今来,就从来没有人经受得住。
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子,尚且在经受了一两项后就熬不住了,又更何况是春韵这个小丫头。
春韵眼神里面带着泪,眼瞧着是打定了以身殉主的决心。
“夫人莫要忧心,奴婢只是不忍看着夫人如此操劳,还要受人构陷,若是能以奴婢一己之身换夫人的清白,那也算是奴婢尽忠了。”
春韵说完,冲着沈竹心磕了一个响头,随后就看向了林知茵身边的那个丫鬟。
“这位姐姐,如今就是咱们两个有嫌疑,不如咱们一道吧。”
林知茵瞧着春韵来势汹汹,下意识冲自己手下的丫鬟瞪了一眼。
那个丫鬟是个胆小的。
那天牢二十四道刑罚,听着就吓人。
也不用那些人来逼问了,她直接就跪在了齐盛宴的跟前。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此事都是……”
“混账东西,难不成此事当真是你做的?”
林知茵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了,率先一步抢过了她的话茬。
一个耳光扇了下去,顺理成章地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开口说话之前想想你的兄弟姐妹,你自己死不足惜,难不成想让他们为你陪葬吗?”
林知茵匆匆说了一句,那丫鬟一下就变了脸色。
她满心绝望,只能改口说道,“回禀侯爷,此事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是奴婢瞧不惯老夫人偏袒侧夫人,冷落了咱们夫人,我们夫人可是侯府正室啊,整个侯府上上下下都以侧夫人为尊,这不就是罔顾祖宗礼法,违背祖宗纲常吗?奴婢实在为夫人不值,只想以此浮萍之身,为夫人求一个公道。”
丫鬟哭着说完,转身一头触柱而亡。
她一前一后的变化太快,旁边的人想拦都拦不下来。
鲜血洒在了林知茵的脚边,她被吓得惊呼一声,软瘫在了地上。
一院子的人沉浸许久,三舅舅又一次开了口。
“这……这丫鬟是心思歹毒了一些,但好歹是情有可原,况且长姐安然无恙,她也已经自尽谢罪,不如就给她留个全尸吧。”
“三舅舅可当真是好慷慨,怎么?若凶手是竹心,那你便觉得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到了旁人这,竟大方慈
悲地给留个全尸,看来三舅舅对我的这位侧夫人很有意见啊。”
齐盛宴冷着眼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偏偏还是有人没有眼力劲儿,非要往风口上面撞。
“你……盛宴,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今日她们主仆究竟是为哪般,你还看不明白吗?若是你们遵从祖宗礼法,凡是以正室为尊,事情何至于闹成这个样子,要我这个当舅舅的说,那就是某些人狐媚惑主,这才扰得侯府不安,盛宴,你……”
三舅舅正要说教两句的时候,寿安堂里面急忙跑出了一个小丫鬟。
“侯爷,老夫人醒过来了,说是让刘嬷嬷进去。”
“老夫人醒了?”
刘嬷嬷听着心惊,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走。
老夫人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做出了一副着急的样子,说着就准备进门去探视,结果那个小丫鬟又发话了,“各位贵人留步,老夫人说了,刘嬷嬷进去即可,其他人在门口等着就是。”
三舅舅等人一脸尴尬,但还是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想来也是长姐不想咱们心疼,那……等等也就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等刘嬷嬷出来的
时候,她已然安定了心神。
“老夫人有令,舅老爷等人此番辛苦了,老夫人现在安然无恙了,各位请回吧,老夫人还说了,侯府之事由侯爷和侧夫人做主,不用各位做长辈的跟着操劳。”
“这是个什么意思?你这人不是瞎传话吧?长姐与我们感情最为亲厚,我们专门登门,她怎么可能连见都不让见上一面?”
三舅舅一下子就急了眼。
刘嬷嬷依旧不卑不亢,“刚刚的那些话都是老夫人的原话,各位还是请吧,对了,老夫人还说了,大家都是亲戚,有些话她也不想说得太过,你等还是不愿意走,那这些年的新账旧账,也是可以清算一番的。”
听到这些话,三舅舅等人的神色格外不自在,几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最终只能拂袖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后,齐盛宴才赶紧进了门。
沈竹心紧随其后,二人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精神劲儿还是没有那么好。
“母亲。”
齐盛宴红着眼眶,看着格外憔悴的老夫人。
多年以来都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差点患难,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后怕的。
老夫人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沈竹心看着老夫人总算是无碍了,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外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如今婆母无碍,那夫君便在此处陪着婆母,正好你们也一起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