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斌注定睡不安生。
还在睡梦中的陈斌, 没想到被自己兄弟左右开弓两巴掌, 脸都红了。
陈斌懵了瞬间:“操, 陈全儿?!你他妈打我做啥?”陈斌捂着脸坐起来,又懵又怒,酒意都快没了。
陈全眼睛都红了, 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就在刚刚, 当他听明白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事情, 整个人都震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哥,你——”陈全一把抓住陈斌的衣领,指骨发白。陈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都知道了,大哥……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斌愣了下, 很快明白过来陈全的怒意从何而来。原本打算再瞒一阵子,不知道他家陈全儿从哪里听来的。陈斌扯出被陈全拽住的衣领, 有些烦躁地胡乱抹了把脑袋。
“你都知道了。还能怎么想……大不了蹲几年监狱……”
“几年?!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陈全十分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大哥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向家里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硬抗有希望……你要是真进了监狱, 你要让你爸妈他们怎么办?”
陈斌苦笑道:“咱们家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也就盼着我能在外面混的好点,谁想是我不争气, 竟然粘上这种事情。”
陈全呼吸微窒。
“警方现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一时半刻也不能拿我怎样,陈全儿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对了,倒是你,刚刚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蓉城上班吗?”
陈全脸色略微不自然:“嗯?呃,我,我最近恰好出差过来,嗯,就是初四那天。”大年初一他还和陈斌和陈灏在蓉城青苔村玩了一天。
陈全话中哪里似乎触及到陈斌的烦躁事,陈斌一副心声不宁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陈全今天酒店碰见的人事。
“大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斌去洗了把脸,无所谓道,“那家人一开口就是八十万……横竖我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害怕的。”
陈斌想的明白,虽然这次事故确实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警方也没能拿出有力证据他杀人,但因为有旁人作证他有杀人嫌疑,而且死者家里人也好像认定是他作为的一样,撂话说八十万便可私了,否则,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进监狱。陈斌不信,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让谁进监狱岂是他们说进就进的。
……
陈全那天晚上七点离开陈斌住宿的工地,直奔他和陆东棠落脚的地方,回去刚好九点。
热腾腾的饭菜摆了半张桌子,陈全握着筷子刨了两口饭,四处望了望:“陆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知从何时起,如今陆东棠但凡有事外出,通常都会和陈全说一声。
布莱斯哑着嗓子说:“陆先生今晚可能不会回来。”早在前不久,有消息说陆先生还在处理事情,时间不定。
陈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是知道,但莫名的感到有点烦躁,说不上是哪里,但心里总免不了有点不痛快。陈全索性早早洗漱睡下。
陆东棠当晚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全打算独自打车去陈斌那儿,无奈忠诚的布莱斯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外出。
“陈先生如果执意要一个出去,那我只有先通报陆先生了。”
陈全噎了一下,心想算了,就当多个免费司机也不错。
布莱斯车技果然不错,陈全一开始只报了个地名,等他再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大楼下面某一处了。
布莱斯在车里等他,陈全提了早饭独自进了楼。
陈斌因涉嫌杀人事故,被工地停工半个月。所以当陈全敲响陈斌房门的时候,不意外会把里面的人吵醒。
没人应。
“难不成大哥不在房里?”陈全一边心想着,一边掏出手机给陈斌打个电话,早知道昨天走的时候该给大哥说一身,说他今早会早点过来的。
“嘟,嘟,嘟——”手机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又被忽然掐断。
陈全拿着手机,皱眉站在门口,此刻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是个熟人。
“一大早他妈的谁啊?”玩世不恭的语调配上对方吊儿郎当的身形,很快让人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呵,怎么又是你。”陆北军脸色略微泛白,讥讽道,“你家陆先生不行了吗?看你一大早还挺精神的,怎么,他没法满足你了?也是,做了那么多下三滥的事,早晚得阳/痿。”
陈全愣了下,等他听明白陆北军接下来的话,蓦然愠怒,差点把手里给他大哥带的早饭包子拍那人一脸:“你少他妈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大哥人呢?让开——大哥?大哥?——”没等陈全喊两声,房里的陈斌就已经出来了。只是陈斌的模样委实不太好,脸上青青紫紫的,灰败惨淡,似乎比昨天伤的还重。明明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他妈干了什么?”也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怒气,陈全一把狠狠揪住陆北军的衣领,把人狠狠制住,“你他妈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