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沈慕培与沈昭便入了宫,如今新帝登基,一切百废待兴,他们做人臣的,自然会更加繁忙。
沈时凊倒是闲的不得了,可她看着云疎那一脸乖巧的笑容,却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若不是这云疎突然来这么一出,程靖锡也不会突然说那些话,她与程靖锡便不会变得如此尴尬,她也就不用再烦恼该怎么同程靖锡说清楚了。
总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云疎!
云疎的眼睛一直在沈时凊的身上,看她一会儿勾起嘴角,一会儿又磨牙皱眉的。
分明是在想什么事情。
很明显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云疎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他只是想同这个小姑娘多待一会儿。
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东昭太子可曾来过京城?”沈时凊眨巴眨巴眼睛,心生一计。
云疎歪着头,认真的回答道:“未曾。 ”
沈时凊听到云疎的回答,双手一击,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既然云疎太子未曾来过京城,那今日,我便带殿下去逛一逛京城里的馆子,如何?”
云疎点点头,
沈时凊见云疎如此听话,倒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自然还是要好好地出去遛一遛了。
沈时凊带着云疎,十分熟练的走到后院的小院门前,刚要出去,却看到了云疎身后这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
这两个侍卫训练有素,一刻不离的紧跟在云疎的后面,想必也是要跟着他们出去的。
云疎似乎看出了沈时凊的疑惑,他招了招手,不知道对那两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两个人竟然都离开了。
沈时凊有些惊讶,毕竟云疎可是这东昭国的皇储,想来出门必定是得有人跟着。
而且看云疎这软乎乎的性子,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个侍卫竟然会如此听话。
“走吗?时凊姑娘?”云疎走到沈时凊的跟前,对着她挥了挥手,还是一副淡然柔和的样子。
与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些个皇宫贵族,一点都不一样。
“哦哦,好。”沈时凊点了点头,便带着云疎出了沈府。
前街熙熙攘攘,好不繁华。
云疎自幼便在东昭长大,对这京城中的一切都是万分的好奇。
他看着街市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都忍不住的想要看看。
沈时凊见他这般好奇,虽然已经逛过无数次这街市了,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这里再往前便是勾栏,在晚上的时候,会有各种好玩儿的表演。”沈时凊指着前面的一片空地,对云疎说到。
云疎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沈时凊便继续说道:“你若是想看,等晚上的时候,我便带你再来看。”
沈时凊笑眯眯的说着,她向来不是个爱记仇的,先前的事情虽说是由云疎而起,但是她明白,这并不是云疎的错。
至于程靖锡的事情,恐怕就算没有云疎的出现,她与程靖锡之间,早晚也得来上这么一遭。
云疎听了沈时凊的话,先是愣了一下。
毕竟自他出生起,便从没有人对他称过‘你’,更没有人同他这样简单轻松的说过话。
他低低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个小月牙。
沈时凊看着莫名开朗的云疎,一脸的疑惑。
这才猛然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个普通人,她竟然又忘了该叫尊称才是。
天地良心,这真的不能怪她,都怪平日里她与裴璟偡还有程靖锡他们相处时,向来都是没大没小的,也从不叫什么尊称。
方才一高兴,便忘了还有这么回事儿了。
云疎见沈时凊突然懊恼的表情,眼底的笑意便越发的深了。
“沈姑娘不必多礼,”云疎眨了眨眼睛,“今日还要劳烦沈姑娘带我游玩,既然是出来了,便不必称我为太子,叫我云疎便好。”
“这……”沈时凊怎么想,都觉着有些于理不合,毕竟她与云疎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也还没有熟悉到能够直呼性命的程度。
云疎见沈时凊迟疑,便又开口解释道:“如今你我在外面,还是直呼性命方便些,这样,我也可唤沈姑娘一声时凊。”
沈时凊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
毕竟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执意称呼他为太子,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反倒徒生异端。
“也好。”沈时凊点了点头,说到。
逛了好一会儿的街市,沈时凊便有些饿了。
方才在府里用早膳时,她脑子都还不清醒,又因为在外人面前丢了脸,也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从刚才开始,便已经饿了。
她突然想起先前裴璟偡给她的那枚小鲤鱼符,皖江楼的美食,可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好吃。
如今正好带云疎去尝一尝,也好让他不枉此行。
云疎自然乐意之至。
两人一路走到皖江楼前,皖江楼里已经是塞满了人。
沈时凊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藏在荷包里的那枚小鲤鱼符,里面的小二便慌忙跑了过来。
“沈五姑娘,楼上的一品房已经给您备下了,请您随小的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