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方言锺走到沈时凊的面前,再抬起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的阴沉之意已经被藏好,只剩下柔和。
沈时凊不由得皱了皱眉,闪烁的火光打在方言锺的脸上。
虽然的确是柔和之意不错,可在沈时凊看来,却有种莫名的诡异。
可这些只是她的感觉罢了,并不能作为什么。
她便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方言锺点了点头。“方家哥哥好。”
方言锺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在沈时凊的严重却是有些太过于‘合适’了。
像是精心练习过得笑容,连弧度都是被精心计算过的。
越是如此,便越是可怕。
沈时凊看着眼前的方言锺,试图找出他是别人假扮的的证据,可的确就是方言锺不错。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一个人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
更令沈时凊不适的还在后面。
“时凊妹妹客气了,不如叫我言锺哥哥便好。”方言锺微微压低了些身子,说出的话好像没有强硬,但是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沈时凊忍不住的皱了眉,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毕竟这句话,实在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可是从眼前的这个方言锺的嘴里说出来,便莫名的让她不适。
“好,”沈时凊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方言锺的眸子深了深,他盯着沈时凊身上的披风,像是在饶有兴趣的在研究什么。
良久,才移开眸子。
点头示意过后,方言锺便离开了沈时凊的位置。
沈时凊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十分纳罕,她闻着披风上残留的属于裴璟偡的淡淡的香气,心中才安定了些。
可是不知怎么的,方才方言锺走过来的时候,那股带有着十足的侵略性的蝶窦兰的香气。
蝶窦兰在南方十分常见的花,因其味道十分浓郁,便只能在室外养。
因为其生命力旺盛,随意一块土地,便能疯长,所以在民间并不新奇。
而在北方便比较少见了,但因其外形并不好看,又喜暖畏寒,所以在北方很少有人专门养这种花。
沈时凊也是当初在任城时,才在无意中知道这种花的。
可方言锺一个在京城长大,从未去过任城的人,又怎么会养一种这样的花呢。
而且方才方言锺过来的时候,离她并不算近,这样的距离都能闻的清晰的话,那说明他所样的蝶窦兰,数量一定非常庞大。
养这种花又有什么用处呢,沈时凊想不明白,但幸好方言锺与她也并没有太多交际。
就算是奇怪了些,似乎也与她没有关系。
沈时凊揉了揉太阳穴,便不再去想。
宴会一直到了夜深才结束。
沈时凊跟在宋锦颦的身后,一只手拉着宋锦颦的衣袖,眼睛半张半合的,一颗小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小鸡啄米。
过了长街,便到了宫门口,沈时凊迷迷糊糊的跟着宋锦颦上了马车,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马车后,还跟了一辆马车。
沈时凊窝在宋锦颦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次日醒过来,精神百倍的洗漱完准备去前院的时候。
才发现,他们的府里竟然堆了许多大木箱子。
这些木箱子上的花纹,并不像是京城流行的样式。
沈时凊揉揉眼睛,便瞧见了前面的身影。
“娘亲~”沈时凊一溜小跑飞扑过去,等到她钻进宋锦颦的怀里的时候。
才突然发现,宋锦颦的身旁,竟然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陌生。
沈时凊十分尴尬的看看面前的云疎,嘴角牵起一丝尴尬的弧度,笑得那叫一个勉强。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来昨日宋锦颦同她说要她带这东昭国太子游览京城的事情。
可明明只是游览京城,怎么变成住到沈府了啊喂!
沈时凊的内心在崩溃,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能保持假笑。
“沈五姑娘早,”云疎的嘴角带着笑意,很明显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就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笑意。
沈时凊十分尴尬的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早……”
宋锦颦被自家女儿这蠢萌的样子逗笑了,她摸了摸沈时凊的脑袋,柔声说道:“云疎太子要在咱们府伤住上些日子,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沈时凊连连点头。
早膳一早就在前厅里备下了,沈时凊喝着面前的银耳莲子羹,头都快低进碗里去。
但桌上的其他人,倒是自然的很。
东昭与我朝邦交已久,关系向来要好。
所以沈家这一次,只需要好好招待云疎便可。
一顿早膳用完,沈时凊只觉得尴尬到想逃跑。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动弹,便被沈慕培叫住。
从沈慕培这一脸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对这东昭太子是十分喜欢。
“凊儿啊,”
沈时凊:……
看来是跑不了了,沈时凊在内心之中暗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