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月被一旁的婆子们不由分说的拉下去,一场闹剧便也落了幕。
不过沈时凊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秦勉娘亲,可不是个好热的,如今事情既然已经牵扯到了秦勉的身上,想必她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的过去。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便请诸位去前厅用膳吧,那院子里的炙羊肉味儿,都飘到这里来了。”
林家主母向来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出来说着话,将众人引去了前院里。
不过宋锦颦等人却是留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方才人多时她不方便问,但是却也看得出来,这事情分明还有隐情。
沈时凊面色一僵,旁人她大可胡乱编个由头糊弄过去,但是她这娘亲可不行。
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她还是乖乖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的好。
不过关于秦勉的那一部分,她却还是不能说的。
毕竟秦勉那么大一个人,自然不是她这么个小姑娘能搬得动的,若是说了她看见沈时月与秦勉两人被人扔在这里昏迷不醒的事情。
宋锦颦势必是会问秦勉去哪了的,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
毕竟暗七可是裴璟偡的人,如今裴璟偡不仅行踪成谜,就连身份也是扑朔迷离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索性便不再提起他了。
沈时凊思前想后,才想出个既说得通,又不会暴露暗七的存在的说辞。
“方才女儿经过这小阁楼时,听见那王怜月的婢女在叫唤什么,觉着奇怪,便走了进来,却没想到竟然是四姐姐躺在这里……”
“那那个秦小郎君呢?”宋锦颦紧皱着眉头,从王怜月那般坚定的死咬沈时月与秦勉的时候,她便觉出不同了,如今听到沈时凊这么说,心中便越是惊讶。
毕竟这女子的清誉可抵千金,若是王怜月方才所说的事情是真的话,那她这个主母当得,也要让列祖列宗蒙羞了。
沈时凊摇了摇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摇了摇头。
“在凊儿进入小阁楼的时候,便只看见四姐姐一个人,未曾见过那秦小郎君,想必是那王怜月想要陷害四姐姐,却临时出了什么差错吧。”
“原来是这样……”宋锦颦点了点头,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她扭头看向沈时月,无声的叹了口气。
“说吧,你与那秦勉,究竟有什么事?”宋锦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时月。
她可不是个糊涂的,那王怜月之所以会脱口而出秦勉的名字,那肯定是先前所准备的,便是秦勉。
这京城之中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比秦勉好的不少,比秦勉差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王怜月却偏偏选了秦勉,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沈时月脸色变得煞白,她摊在榻上,不敢抬头看宋锦颦。
说来奇怪,宋锦颦向来是宽以待人的,也从不曾训斥过沈时月,可偏偏她就是最害怕宋锦颦。
如今她又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敢开口。
沈时凊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沈时月的样子,恐怕是不敢说出真相了。
“娘亲……”其实沈时凊心里也怕,毕竟宋锦颦一般不生气,但是一旦生气起来,那可吓人的紧。
宋锦颦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她一看沈时凊都是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了,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事。
更令她不悦的是,沈时凊如今都开始瞒着她了。
“说吧。”宋锦颦的面色越发凝重,但还是没有发火,而是等着沈时凊开口。
沈时凊也是害怕的紧,毕竟就没有哪个孩子是不怕父母的。
可令沈时凊惊讶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瑟瑟发抖的沈时月,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看着宋锦颦,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大娘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犯下的,是月儿心悦秦勉公子,这才中了那王怜月的诡计,是五妹妹救了我,求大娘子不要责罚五妹妹,这一切都是月儿犯下的。”
沈时月的泪水如同决堤了的河水一般,不知道是因为懊悔而哭,还是因为识人不清而哭,又或者是终于看清了一切而哭。
“四姐姐……”沈时凊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时月竟然会这么说。
毕竟若是放在从前,沈时月不趁机诬赖到她头上就算是好的了,怎么会主动揽到自己的身上。
更令她诧异的是,沈时月的面上一片真诚,并无半点虚假。
宋锦颦也是一愣,这院里的孩子,她作为当家主母,自然看得清楚,沈时月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知道。
可是方才她那么一番话,却不像是在假惺惺,到像是真的在忏悔。
宋锦颦与沈时凊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无限感慨。
其实说起来,沈时月也算不得什么坏人,只是一时被嫉妒蒙了心,所幸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如今能迷途知返,倒也算是好事一桩了,毕竟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同为沈家人,便是荣辱与共,如今沈时月能放下心中的魔障,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现在沈时月这么一说,宋锦颦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