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表姐今儿怎么舍得带小郎君出来转转?”一道轻佻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
凤子楚脚步一顿,眸底的神色变得冷了下来。
她安抚地拍了拍身边一个高瘦病弱的男子的手臂,示意他放松。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殿下啊!小殿下今日怎么在府上,难道不是应该在万红楼吗?”凤子楚转过身来,面上带上几分讥笑。
“本殿要你管!”永福郡主凤明珠顿时恼羞成怒地道。
凤子楚这是知晓她最近被宸王禁足府内,偏生要戳她痛脚。
“瞧你这小侍病弱的模样,怕是快要不行了吧!就是不知道等他死了,你是不是得陪着他一起去啊!”凤明珠心下不快,也挑着难听的话戳她心窝子!
“你……”凤子楚登时大怒,正欲与她分辩两句,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袖子。
“阿楚,我们走吧!”说着,男人低声咳嗽了几声。
凤子楚马上朝他关心地看去:“又不舒服了吗?”
“我没事,我们出去转转吧!”对凤明珠一礼,又加重力气在凤子楚胳膊上捏了一下,示意她冷静:“小殿下,奴时日不多,想让阿楚陪我四处走走,就先退下了!”
凤子楚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担心地扶住他的手臂,没有再开口。
“瞧瞧,还是你这小侍懂事,没事多和他学学!”凤明珠这才满意地扬长而去。
凤子楚暗暗握紧了手指。
“阿楚,我们走吧!”
“严郎,你身体撑得住吗?”凤子楚有点担心地问。
这位便是此次陪同自己远赴滇南的小侍,严立德。
二人的相遇起初也是个烂俗的桥段,严立德的母亲家穷,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抛下了他母子二人另投了别人的怀抱。
严立德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人却积劳成疾不幸身患痨症,很快便没了,家中田产屋舍都被两位姨母一抢而空。
严立德求告无门,正所谓官字两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
他一个穷苦出身哪里有银钱去上下打点,无法,只能卖身葬母。
当时正被几个流女调戏,皇太女殿下车驾到了近前,赞他孝心可嘉,停车命人赏了他一把银瓜子,又替他赶走了流女,吩咐人帮他安葬母亲。
严立德感激涕零,当即跪下邦邦朝皇太女殿下磕了几个响头。
等安葬了母亲,他去东宫报答皇太女。
皇太女却没有见他,只令侍从告诉他只是顺手而为,无需他感谢,嘱他好好活着。
可是这世道,没有父母的他该如何活下去啊,于是他自卖自身,去了东宫做了一个小小的仆从,在东宫一待便是十年。
皇太女身份何等贵重,很快便忘了这件小事,可严立德却永远感念她的恩德。
废太女兵变被废后,东宫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废太女乔装出行,却被严立德一眼识出,说什么也要随行左右。
凤子楚无法,只得带了他一同出行。
期间为求真实,皇帝派了一队人日夜追杀于她,可都被她逃过了。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真正要她命的,可严立德却不知。
在一次追杀中,严立德为救他替他挡了一刀,正中腹部。
当时严立德口中直吐鲜血,却要凤子楚不要管他,快快逃命。
凤子楚被伤透了的心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叫严立德的阳光照进了她的心上。
凤子楚不顾一切将他背到医馆,终于救了他的性命。
之后二人相依为命,严立德也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两人一起逃到滇南。
两人患难与共,在路上感情日益浓厚,可惜严立德的身体就此坏了。
郎中说伤到了子宫,这一辈子严立德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凤子楚心中有愧,若自己能早点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演的,他也不必受此伤。
她东宫子嗣众多,对孩子已经没有执念,可严立德却是个花样年华的男子,一辈子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怕也是个莫大的打击吧?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有些黯淡:“严郎,你后悔吗?”
严立德目光温柔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才低声温和地道:“此行得遇阿楚,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荣幸!”
往后走的凤明珠闻言呲出个牙花子,草!这二人真是酸!
快走快走!免得一会沾染上脑残的味道!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小郡王,您等等我们!”身后追着一群府卫。
凤子楚与严立德对视一眼,也转身出了门。
两人一路不停逛,欣赏着风景,累了便吃些可口的小食,一直逛到午时,才在鸿运酒楼停了下来。
“阿楚,这里看着不错,不如我们午饭便在此用吧!”严立德道。
“好,阿楚想吃什么,娘子给你点!”凤子楚宠溺地道。
“嗯!”说着两人相携走入了鸿运酒楼之中。
身后人群中的暗卫撇了撇嘴,这两口子还真是腻歪,也不知道殿下叫她们跟着她是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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