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将卷帛打了开来,仔细查看了三遍。
凤子楚也往椅子中靠了靠,等待着她看完。
沈妙越看脸色越凝重,短短数息之后,沈妙已是面色剧变。
“原来殿下……”沈妙失声道。
“噤声!”凤子楚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
“殿下大义!”沈妙收敛了神色,目露恭敬地道。
“我不过是为着我凤家江山罢了,也别叫我殿下了,如今我不过一介庶民而已!”凤子楚冷嘲道。
“臣定会向陛下禀明,这事先皇做的这般隐蔽,竟是连当今都没有告诉!”沈妙郑重道。
不过沈妙也知晓事情的性质,此事定是越少人知道对凤子楚才越安全。
凤子楚也有几分感慨,当初自己若听沈妙一言,收了兵进宫见母皇,说不定如今坐拥天下的就是自己了。
可惜自己当时疑心过重,反失了机会!
不过现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沈妙,母皇所料没错,宸王当真有谋反之心!”凤子楚沉声道。
“不知殿下可有确凿证据?”沈妙也不敢大意,当即询问道。
“自然是有,不过要送出去却是困难。”凤子楚沉吟道。
“宸王在淮山山中建造了一个兵工厂,且屯兵十万,意欲直取京城。”凤子楚长话短说,尽量把要紧之事都告知沈妙。
沈妙越听神色越凝重。
不想宸王竟如此胆大包天,私造兵器且私下屯兵,这每一样都是要命的罪过。
“殿下可带了证据来?”沈妙问道。
“我今日却是没有带来的,两日后你再来此地,我会让人将证据交予你!”凤子楚道。
“此处可方便?”沈妙担心此处人多眼杂,被人发现。
“放心,我在滇南半年之久也并非毫无势力。”
沈妙只得信了她,随即开口道:“那殿下可清楚谢老将军之事?”
“谢玉华确实是为宸王所害!”凤子楚一句话肯定了她的猜测。
一墙之隔的谢越眼泪顿时奔出了眼眶。
“我当时提醒过她,叫她不要太过拂宸王的面子,只与她虚以尾蛇全是,可惜老将军太过刚正,哎!”凤子楚沉痛道。
“我虽有心相救,奈何当时我根基未稳,没有任何势力,只能看着老将军她步入宸王的圈套,好好的三个女儿,却死于非命,她们都是国之栋梁,当真是大梁之失!”凤子楚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谢越忍不住紧紧攥住了手指,锋利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都没有感觉到。
他心中恨极,脑中嗡嗡作响,几欲跌倒在地。
“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沈妙沉声问。
“宸王现在对我已经放下了防备,我准备找机会将她的虎符偷出来,这样一来,她就如没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凤子楚轻声道。
“我凤家大好江山,怎能沦落到她这样一个女人手中!”凤子楚的情绪显见的激动起来。
“小八再不知事,也不会将子嗣养的如她那混账女儿一般!”说着凤子楚忍不住咬牙切齿。
沈妙倒是不好接话,一来,她没有见识过凤子楚口中的混账女儿,不好评价。
二来,皇家之事,也容不得她一个外臣评论。
“虎符何等重要,宸王又岂会轻易示人?!殿下此举怕是万分危险!”沈妙道。
“当然危险!”凤子楚哂笑道:“宸王狼子野心,却不敢以自己名义招募兵士,只将大军养在山中,兵士也是认虎符不认人,虎符在谁手中,谁便是三军之主!”
沈妙闻言心中一跳,知晓这虎符无论如何也是得弄到手不可了!
“不知这虎符却在何处?”沈妙谨慎问道。
凤子楚看了她一眼,“宸王书房内有一间密室!”
“但这密室只有使用钥匙才能打开。”
“那钥匙在何处,我可设法去寻来!”
“自是在那女人的身上!那女人身边日夜有暗卫守卫,只有近身伺候的男人能近得她身!”
沈妙:……
这,确实有点难。
凤子楚见她神色,不由轻笑一声:“放心吧,我自有方法能搞来钥匙,你等着便是!”
“殿下但有所需,沈妙必竭尽全力相助!”沈妙也承诺道。
凤子楚举起手中杯子,向沈妙做了个敬酒的手势。
二人交待完所知的信息,也不再多留。
沈妙带了谢越去了楼上的雅间,点了桌菜。
谢越哭过的双眼微微红肿。
“你刚才听到了,证据已得,你我只需将证据传回京城就可替你母亲洗清冤屈!”沈妙安慰道。
这宸王当真是可恨,自己设计杀了谢玉华便罢了,竟然还上奏诬陷对方贪功冒进导致三万将士身死。
红罗打湿了帕子递给谢越,谢越接了过来擦了擦微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道了谢。
“我不只要为母亲洗清冤屈,还要亲自为她报仇!”谢越眼中戾气大盛,几欲择人而噬。
沈妙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把仇恨放进心底,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你我如今身在她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