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到勤政殿后,三阿哥慌里慌张、痛哭流涕的跑来求见皇上。三阿哥在宫中听闻齐妃失足落水不幸身亡的消息,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听闻皇上只让皇贵妃草草处理齐妃后事,连追封都没有,心里顿时悲愤交加。于是急忙跑来见皇上,想给自己的额娘争得一份哀容。
“皇阿玛,额娘侍奉了您这么多年,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如今额娘出了这等意外,儿臣请求皇阿玛为额娘做主,让额娘体面下葬,也好叫额娘走得安心。”
“体面?朕还要怎么保留她的体面?朕对外称她失足落水已经是给了她十足的体面!你可知你额娘做了些什么,就跑来向朕给她求恩典?”
三阿哥一脸不解的看着皇上,见皇上面容愠怒,有些支支吾吾。
“额娘,额娘不是失足落水吗?”
“你额娘心怀不轨,意图陷害惠嫔和皇嗣,怕朕追究这才畏罪自戕,如此毒妇,朕为她做主,谁来为惠嫔和皇嗣做主?”
三阿哥跪坐在地上,已经被皇上说的话震惊的六神无主,只一味地摇头,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额娘不是这样的人,额娘不是!”
只是一想到前些日子齐妃对自己说的话,三阿哥的心终于是沉了下去,此刻他才意识到,正是因为自己,额娘才铤而走险去陷害惠嫔,是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额娘。
想到这,三阿哥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眼神空洞、面如死灰,皇上见三阿哥这副模样,除了几分恻隐之心,还有些许恨铁不成钢:
“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一点身为皇子该有的模样,朕感念你一片孝心,便不追究你今日失态,你回自己宫里,好好反思吧。”
皇后在宫中听闻三阿哥去求见皇上,心里急得不行,生怕三阿哥说错话惹皇上生气,坏了自己的计划。立马命剪秋为自己梳妆,急匆匆的来到勤政殿。
皇后来时,三阿哥刚刚离开,见皇上一副余气未消的样子,皇后心里直叹不好,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进到殿内请安。
“你身子不好,不在宫里养病,怎么过来了?”
虽是关心之词,但皇上语气很是平淡,倒更像是象征性的询问。
“臣妾在宫中听闻齐妃的事,既震惊又心痛,齐妃是服侍皇上的老人了,怎能如此糊涂啊!好歹,也要顾念着三阿哥啊!”
皇后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听着皇后再度提起三阿哥,皇上想着方才三阿哥的状态,不免有些情绪复杂。
“齐妃已死,三阿哥虽已长成,但也不能没有人照顾。”
皇上垂下眼眸,陷入思考,皇后见时机已到,声泪俱下的接话道:
“臣妾是后宫之主,后宫所生的孩子,臣妾一直视为己出。而且三阿哥一直是臣妾亲自教导的,臣妾一定会恪尽人母之责,好好抚养三阿哥!”
皇上想了想,一时倒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默然道:“你这么说朕就放心多了,你一向疼爱三阿哥,他由你管教是最妥当不过了。”
皇贵妃在宫里得知消息,皇后果然去了勤政殿见皇上,皇上还让皇后亲自抚养三阿哥,心里便明白果然是苏清福猜测的那样。
“齐妃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皇后倒真是狠心,为了三阿哥,硬生生逼死了齐妃。”
皇贵妃对身边人是出了名的好,这也是为什么底下人都对她忠心耿耿肯为她卖命,所以对皇后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人都要算计的行为,十分鄙夷不屑。
处理完齐妃的后事,皇贵妃来到闲月阁探望惠嫔,惠嫔在得知皇上命皇后抚养三阿哥时,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
见皇贵妃来,惠嫔忍不住问出声:“娘娘,虽然齐妃已死,可嫔妾总觉得事情还没完,齐妃两次都用食物相克的手段企图谋害莞嫔和嫔妾腹中胎儿,但是一般的嫔妃根本不会了解这么多食物相克的原理,定然是有几分药理常识的人才精于此道。”
提起当初莞嫔的胎儿,苏清福倒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惠嫔问道:
“惠嫔娘娘,安贵人在宫中照顾的可还好吗?”
因为安贵人给莞嫔的舒痕胶并没有问题,所以苏清福不能确定安贵人到底有没有被策反,这些事到底跟安贵人有没有关系,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陵容很是心细,连送来的东西都一一经过太医检查我才使用,我心里很是感激,只是因着前番淳常在的事,我又不得不加以小心,故而也有些自责。”
“小心些总是好的,若觉得心里亏欠,来日好好补偿便是了,眼下还是以腹中胎儿为重。”
皇贵妃又叮嘱了几句,让惠嫔安心养胎,便回了宫。没过几日,皇后便称身体康复,重新掌事,皇贵妃倒也乐得清闲,整日在宫中陪兰蕙玩。
皇上本想在圆明园待到惠嫔生产后再起驾回宫的,只是出了齐妃的事,每次走在园中,心中总有些不畅快。只又待了月余,便吩咐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四阿哥得知皇上要回宫,心里很是沮丧。这次在皇贵妃的帮助下自己如愿见到了皇上请安,更是破天荒的收到了赏赐,可是这一回宫,只怕皇上又要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