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在羽峰,女弟子罗紫燕手腕处带着一块红水晶手表,手里则捏着厚厚一摞报纸,黑殿这些天发行的报纸一天不落每天均有一张,摆在最上面的一
张,正是今天标题为‘胆大妄为,敢在黑殿门外撒尿?’的报纸。
这会儿,几张报纸已经泪水打湿了。
遭到迫害的大半年以来,她堪称是忍辱偷生,怕名节尽毁,怕给世俗的家人招灾,除了忍住满腹的屈辱,她还能怎么样?
去律司告状?确实有人去试了,但这边刚告了状,庄炼那边就已知道了消息,恐吓随之而来,以‘灭门’的恐吓威胁,岂敢再去告?去多多联合女弟子一起去告状,让师门震动,立即追查,不给庄炼报复的机会?听着确实可行,但受害女弟子相互不认识,怎么联合?一旦被庄炼等人发现苗头,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面的阴暗险恶,不经历的人,很难真正的体会。
罗紫燕此大半年来的经历,好似赤脚走在烧红的铁板上,生不如死,她多次想过一死了之,可仍有求生之心,更不甘心自己寻死仇人快活。寻死是最懦弱的表现和最无用的行为,她虽是女子,却也是修士,尽管痛苦,但心中的坚强让她未去轻生。
煎熬的日子,她的眼泪哭干了。
这会儿为什么哭,她说不清楚,心情的复杂像是一块寒冰掉进了油锅里,噼里啪啦,格外震动,有紧张激动,有惊喜亢奋,更有恐惧和愤恨。如果每种心情是一种颜色的话,那她的心情,会像是黄瓜辣椒木耳紫菜菜花橘子皮火龙果搅成的稀酱一样,乱得她止不住泪水。
但她有一个念头是坚定的,“生不如死这么久,还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这活得煎熬!这次有真传弟子鼎力支持,最差的结果哪怕失败了,也已惊动师门,至少不会祸及家人,老畜生不会敢那么做!”
手拿报纸,罗紫燕也在等天黑……
南火岳宁峰,女弟子佩嘉拿
着绢布,把红水晶手表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如果此手表是雄的,已经被她擦成雌的了。
和宁美、黄澜、罗紫燕不一样,佩嘉在四年前已经‘从良’,是她给那些人赚够了五千块元石,那些人放过了她。过去了四年,她已经回到了正常的日子,一个人住一间小院,静心潜修,不理外事,即便是有人在门外打架,她也不会去多看一眼。如今她的修为高达飞天七阶,若非修行资源不足,修为会达到更高的八阶。
但曾经的惨痛,她没忘一丝一毫,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她想忘掉,可望不了,成了执念、成了魔障。
要破掉执念和魔障,办法有不少,其中一个是看破、放下,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过去已亡而非负担,或难或易,看破需要智慧,放下需要勇气,如果肯放下,仅是一念之间,执念魔障即散,可惜佩嘉没做到。现在,她要去选另一个办法,既是魔障,那就伏魔,把魔灭去,障碍随之没了。
擦拭的动作蓦地停了,佩嘉把绢布叠整齐收起,把红水晶手表戴在左手腕,出神地望着门口的一株盆栽,安静地等待天黑……
在南火岳的宁峰、羽峰、安峰、容峰,类似的场面有几十处之多。
在南火岳女弟子四峰的范围,袁彩荷等人共送出三十七块红水晶手表,其中有几块是送错了,剩下的均到了密信事件受害女弟子的手中,看到今天的报纸后,此中有近半女弟子依旧选择忍气吞声,剩余的一半决定斗争。
除了此些人,还有一些女弟子未收到红水晶手表,也决定去找古铮,她们一致地把时间定在了今晚。
只是,她们是并不全是受害者,有的还有另一重身份——帮凶,比如苏琳、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