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馆。
“肯定是他们!”见到孔小黄,白西庆立马恨恨地指认。昨晚被泼了染料,洗得不及时,这会儿他的面皮仍有绿色残余,古铮瞧见,不小心乐出声。
“全给我抓起来!”衙役班头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抓人。
此队衙役隶属‘捕班’,负责查案和缉凶,权责要大于巡逻衙役,此队的班头是一位壮年男子,面容削瘦眼窝深陷,给人阴翳很不好惹的印象。
他下令,其余衙役便
要抓人。
孔徐韩马四人各个胆颤,亏得提前被古铮喂了定心丸,他们才没有掉头就跑或跪地求饶。
“干什么,凭什么抓人。”
“凭什么抓人!”
“看谁敢抓我。”
“停下。”
他们色厉内荏地杂乱喊道。
“住手!”也是衙役装束的古铮,从柜台后站起,沉着脸走了过来。
他的出面,让要抓人的衙役暂且停下。
“无缘无故地抓人,还有没有律法!”走到孔小黄几人的身前,他沉声地质问。
白西庆恼火了半夜,到此刻,火气是有增无减,他指着古铮怒斥道:“你别装蒜,我酒馆的房顶烟囱和茅房,是你们用炮仗炸的,我亲眼看见是你,你休想抵赖!”
“房顶茅房?你在那胡说什么!”古铮装糊涂,当然不承认。
昨晚夜色浓又惊惶,白西庆压根没看清谁是谁,他是凭他的推断,认定了是古铮,他再怒斥道:“就是你,爷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你四个,全是帮凶,爷我全看见了!”
“捉贼捉赃,凡事得讲证据。要像你这么说,古某可以指认你从麻将馆偷走一万两,他们全是证人!”古铮不慌不忙,说的跟真事似地。
“对,是他偷走一万两。”
“我亲眼所见,绝对没错。”
“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是他!”
孔小黄四人立马帮腔。
“你的证据呢。”古铮质问道。
“证据?他眼角的淤青就是证据,昨天爷打了他,他怀恨在心,你们晚上来用下作手段报复!”打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着衙役的面,白西庆毫不顾忌地说出口,更拿来当证据。
古铮抓到了破绽,反将一军,“这位捕头大哥,您听见了吧,是他先打了古某的伙计,现在又来诬陷我。”
怎知,衙役班头江信和白西庆是一伙的。
江信常去吉庆酒馆喝酒,吃着拿着称兄道弟,此时白西庆遇到麻烦,他肯定要挺身而出。
以权谋私而已,小事一桩,他常做。手拍腰间的佩刀,他疾言厉色地呵斥,“住嘴,休要胡搅蛮缠,全是蟊贼乞丐,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全部抓起,压进大牢!”
“诶呀。”古铮看出了蛇鼠一窝,皱眉道:“光天化日,你竟敢如此目无律法。”
“哼,在光华街我说的话,便是法。”江信嗤哼,没把古铮放在眼里,“告诉你,石雄和本人的交情深着你,要收拾,本人的手段多的是,你乖乖就擒,少受皮肉之苦。”
孔小黄四人闻言,小眼瞪小眼,腿发抖,他们挺害怕。
“黑白通吃,真厉害。”古铮一本正经地赞叹。
“现在才怕?晚了!”白西庆得意地冷笑,切着齿,嘴唇一跳一跳的。
江信手下的九位衙役,神色各异,有的面带得意,有的沉闷着脸,但不管是何想法,他们得听班头的指使。
“好吧,”古铮举起双手,投降姿势,像是认怂了,“你们抓我吧,然后麻烦您跟雄爷说一声,麻烦雄爷去和天涯浪子武馆的陆洪馆主说一声,说,古某要被杀头了,不能给他是献计献策,请他另请高明,别耽误了大事!”
他的语气随意,可话说出口,白西庆、江信的脸色随之微变。
白江二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忌惮。
陆洪馆主是谁,他俩当然认识,对方是飞蛇帮的一位副堂主,尽管人手不是很多,财势也不大,却也是他俩不能招惹的人物。如果古铮的靠山是陆洪,他俩要重新考虑怎么办了。
“别愣着,抓我,然后随便来个严刑逼供,菜市场斩首。”古铮好整以暇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