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黄和韩峤闻声而动,各自得手了,古铮则在继续砸房顶。
铛哐、铛哐、铛哐……
古铮发飙,挥起拳头猛砸,连砸了十余下,终于在呼隆一声中,拳下破了个窟窿。
窟窿有些大,青瓦哗啦啦地掉落,古铮险些栽进去。
“终于破了。”古铮撑住身体,探头探脑地去看房中的情况,要看清环境再泼染料,争取危害最大化。
房中的白西庆和姘头,早吓醒了。
姘头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白西庆拿起宝剑去查看情况,忽见房顶漏了,他惊慌地避让到一旁。
“谁!”看到了人影,他厉声大喝。
“有人,这么巧?多半是白掌柜,管他是谁呢,先泼了再说。”心中转念,古铮二话不说,把手中染料桶砸了过去。
白西庆年过五十,酒色财气不断,肉身七重的修为严重退步,仰仗丹药的滋补,剩有一些力气,手中的长剑是灰阶初品的宝剑,锋利是吹毛断发。
有物砸下,他挥剑斩去。
锵。
寒光划过剑痕,小铁桶一分为二。
可惜,铁桶不是凶器,凶器是桶内绿色的染料。
哗啦一声,白西庆被染料泼了正着,脑袋和前胸全是。
“啊嗷!”以为是毒液之类,白西庆吓得尖叫,惊恐地用手臂去擦脸,连滚带爬地往床底下去躲。
“果然是坏人。”黑气超快流失,铁链在缩短,古铮从房顶的破洞探进半个身子,连续扔青瓦去打人,白西庆躲得顾头不顾腚,屁股遭到了青瓦的连击。
白西庆被打得嗷嗷叫,躲到了床下,得以安全。
古铮却没停手,黑气流失,全身轻飘飘地舒坦,他是爱不释脚,打不到人,他抬脚猛踹房顶。
房顶已经破了个洞,从破洞的边缘去踹,每脚踹下,房顶都会破一大块。
叮啷哐啷……
碎掉的青瓦碎块杂物,全掉到了房中。
很快,房顶的破洞足有半丈大。
古铮踹得兴起,乐极生悲,脚下踹空,他跟着摔了下去。
下方的一张红木桌子,在他的身下四分五裂。
“糟了,赶紧撤!”古铮筋骨坚固,没有大碍,鲤鱼打挺他跃起身来,认准窗户他飞扑过去。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犹如猎豹一般矫健灵活,可惜他忘了这是二楼。
“啊啊……”
砰。
高度没把握好,他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手旁一块立着的青瓦碎块,离他的屁股只有两寸远,他咽了口唾沫,暗暗庆幸,“好悬,差点没失身。”
后头看了眼撞破的窗户,他起身发出鸟叫,“咕咕、咕咕……”
撤退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去咕咕,孔小黄几人已去逃了。
闹出的动静太大,马三黑懵圈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绕着吉庆酒馆跑了两圈,才遇到了找人的古铮。
“三胖子你先往回跑。”
古铮不放心孔小黄几个草包,把人全找到,才一起撤走。
身后吵吵闹闹,古铮几人边跑边笑,没遇到阻碍,他们一口气跑回了麻将馆。
拴上门,他们幸灾乐祸小人得志一顿坏笑。
“茅房嗵的一声没盖了,哈哈!明儿全城人都会知道,娘地,让你欺负小黄爷。”报了仇,孔小黄兴奋得连连跺脚,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在散发一股股的臭味。
“锅肯定炸碎了!肯肯肯肯定碎了!我我我听见了动静。”像是做了多光荣的事,韩峤结结巴巴,生怕别人不知道。
“嘿嘿。”马三黑傻笑。
他在墙外没看到别的,只看见古铮摔进房中,但古铮的糗事,他不敢说。
“太过瘾了!啥时候再炸别人家茅房,让
我来!”徐剪兴奋地搓手,他也就这点远大理想了。
古铮在查看臀部,确定没塞个石块什么的才放心。
“消去将近一节铁环,还剩了点,我再踹他两脚好了。”心中嘀咕,他是意犹未尽。
“你几个快点换衣服,早点睡,那个白掌柜随时可能找上来。”古铮经常做‘坏事’,此次使坏的兴奋劲很快没了,他摆摆手,先回后院歇息了。
他躺在床上,魔衣压在床脚。
嗤嗤……
魔衣贪婪地吸食铁链的黑气。
待到天亮,魔衣不负所望地消去了残余的铁环。
目前,第十九层地狱的铁链,剩余五十九根七节。
修为已处于四重后旗,古铮预计,再消去五六节铁环,修为可以突破到五重炼腑。
天亮了,吉庆酒馆的白西庆尚未找来,古铮猜测要么因没有证据不会找上门,要么是在等衙役办案,他出去买早饭,同时去找药贩取药。
“货拿来了?”
“嗯,一斤。”
“给你银票,常联络。”
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古铮并不担心对方会骗他,除非对方为了五十两银子,再不来光华街摆摊。
回到麻将馆,他如常地吃早饭,饭吃完又过了会儿,该来的终是来了。
白西庆领着一队十位衙役,杀气腾腾地闯进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