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瞅着侯春刚来者不善的样子,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刚才那位阔太太说话的时候,林一凡就感觉脑袋有点大了。
不远处的街道上,正有几位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同志排着队走来。
治安巡逻的。
林一凡因为和秦淮茹开玩笑耍贱,已经领教过了。
所以,他才会冲出屋子。
侯春刚他们稀里呼啦来到街上时,林一凡不知道正和那几位同志聊着什么。
林一凡手脚并用比划着,穿军绿色衣服的同志频频点头。
侯春刚有撤退的想法,看来今天是报不了仇了。
“同志,你过来。”一位戴着高帽的同志朝他招手。
侯春刚只得上前赔着笑脸:“同志,您喊我?”
“老话说的好,有同行,没同利。生意经营不善,要从自身找原因,再说了,如果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就要及时止损。”
戴高帽的同志态度很好地劝说道。
侯春刚听的一脸懵逼。
自家木材生意好着呢,怎么就经营不善了?
“同志,您说的话我没有听明白。”侯春刚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不是经营着祥义绸缎庄?”
“对对。”
“是不是经营上遇到困难了?”
“对对对。”
“这位先生想要盘下你的绸缎庄,对不对?”
“对对,不对!”
侯春刚嚷嚷道。
什么时候说要盘下自己的绸缎庄了?
侯春刚看向一旁的林一凡。
“侯公子,听人劝吃饱饭。你真不适合做绸缎生意,当初我就想接手祥义绸缎庄,你却死活不让。”
“如果再死撑下去,只会赔的更多,所以,我想把祥义绸缎庄盘下来,你也好及时止损。”
林一凡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侯春刚这才恍然大悟。
要接手祥义绸缎庄,以前不行,没了祥义,自己和陈雪茹就彻底没了关系。
现在可以商量商量了,陈雪茹都嫁给这姓林的了,还留着个祥义绸缎庄恶心自己吗?
如果价钱合适,他倒是希望尽快抛掉这个烫手山芋。
“我的绸缎庄只是临时出了点问题,只要你有诚意,我可以考虑考虑。”
侯春刚合计着,如果姓林的眼睛够亮,那就破财消灾,先宰他一把再说。
实在不行,原价卖给他也算去了块心病。
“侯公子果然敞亮,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份,一口价,一千块钱,我保证你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出这么高价钱的买主。”
林一凡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副为了朋友,宁愿自己吃点亏的大义凛然样子。
“多少?”侯春刚都想直接骂娘了。
当初自己花了一万一千块钱盘下来的破店,还没见一个回头子呢。
结果还让掌柜的卷走了货款和进绸缎的钱。
现在你一张嘴一千块钱要把祥义绸缎庄买走?
有这么欺负的人的吗?
侯家都不敢这样做生意。
“有人接手就卖了吧,一千块钱不少了,别真砸手里。”
戴高帽的同志帮腔道。
“同志,我那祥义绸缎庄是花了一万一千块钱买下来的,前后不到一个月,我,我怎么一千块钱卖出去?”
侯春刚急的直跺脚。
要不是帮腔的人戴着大高帽,自己踹他两脚的冲动都有。
不知道情况就别乱瞎掰掰,自己才他妈的是真正的大冤种。
穿军绿色衣服的同志似乎也觉得有点唐突了,看向林一凡:“你也没有说清楚呀。”
“同志,我想说清楚的,您招手让他过来,把我给打断了。”
林一凡辩解道。
然后他看向侯春刚:“侯公子,也就是我愿意出这个价钱,看见没?雪茹绸缎庄生意好不好?最多两个月,雪茹绸缎庄二分店就会开到详义绸缎庄的旁边。”
林一凡指着雪茹绸缎庄的招牌,继续说道:“到时候别说一千块钱,一百块钱都没人敢接手,你信不信?侯公子,如果你认为我是趁机敲诈你,那你就别卖,咱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林一凡仿佛洞悉一切的神情,让几位穿军绿色衣服的同志一阵点头称是。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侯春刚。
侯春刚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看雪茹绸缎庄,再看看进进出出的人流。
要把二分店开到祥义绸缎庄旁边?
这偌大的四九城,别的地方就不能做绸缎庄生意吗?
一定要到祥义绸缎庄旁边建分店?
这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完了!
一个祥义绸缎庄,把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全坑进去了。
陈雪茹也被这姓林的抢走了。
三叔啊三叔,你这馊主意,可算是把自己坑惨了。
什么狗屁釜底抽薪?什么狗屁一石二鸟?
这他妈就是个鸡飞蛋又打。
侯春刚心一横,咬牙道:“五千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一千块钱,我这已经是友情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