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永刚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上了车就不再想车下事:管它什么塔黄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一见,那不该属于我!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也把房车开下了高黎贡山。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下了山的道路并不是想象中的219国道,而是316省道;
也没有到达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首府所在地六库镇,而是到了一个叫做“新村”的小村庄,位于六库镇北边十几公里。
这个新村真的是全新,所有建筑都是同一风格的二层小楼。
下去问路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怒江上要建六库水电站,原来的小沙坝村要被整体淹没,政府部门就统一新建了这个村落,让所有的村民都移民搬迁过来的。
这个村里没有寺庙,却建有基督教堂,这让虎永刚和宁静两人都很惊讶。
一路走来,他们见到的少数民族基本都是信仰佛教,村寨里也几乎都建有佛寺,唯独这个傈僳族人聚居的新村,却是大多数信奉基督教。
这不由得不让他们两人感叹,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问明情况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往南走进六库镇了,继续向北走,天黑之前赶到鲁掌镇,就在那里驻车休息,然后明天早上去片马口岸看看。
这里过怒江的大桥名为“向阳桥”,很有时代印记。桥名下写的“1970年元旦”,不知道是不是它建成通车的日期;
桥柱顶端横梁上,依稀可见当年“毛主席万岁”的标语;桥柱两边各写一句伟人的诗词: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桥是铁索吊桥,桥面很窄,只能允许单次一辆车通行。
即便如此,虎永刚把车开上去后,吊桥还是有了摇晃的感觉,这就让宁静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虎永刚安慰他说:“你不要担心,那个时候的人还没有学会偷工减料,建造的工程质量都是很好的。”
宁静依然不放心:“万一断了呢?”
虎永刚笑道:“不要怕!桥断了老公陪你一起掉下去!”
为了缓解宁静紧张的心情,他讲了一个有关桥梁的笑话:“你知道吗?汶川地震过后不久,四川简阳的沱江大桥,被专家鉴定为危桥,必须马上拆除!
于是,在专家们精心检测下,准备用760斤炸药,分几百个炸点把那座桥爆破拆除。
没想到,那座1967年修建的桥,质量之好完全出乎专家们的预料,‘轰隆隆’一阵爆炸声过后,待烟尘散尽,专家们发现,原以为可以被炸毁几次的沱江大桥,却依然纹丝不动地屹立在江中!
被眼前现实打了脸的专家们,又第二次埋下炸药。但坚强的沱江大桥,即便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依旧没有倒下!
只是经过了两次巨大的爆炸,异常坚固的沱江大桥变成了真正的危桥,原本它还可以继续屹立在沱江之上,继续为人们造福,却因为专家的破嘴,不得不接受被彻底炸毁的命运!”
笑话没讲完,车已安全地开到了对岸。宁静也轻松地笑道:“那桥自己也没想到吧,躲过了地震、扛住了炸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专家的破嘴!”
车子沿着s316省道一路北行。
说是向北,也不过是大方向朝北。这条路一边是高黎贡山的余脉,一边是汹涌澎湃的怒江,时而翻高落低地盘山,时而又绕着江边蜿蜒前行。
走了不到一公里,宁静忽然惊讶地叫道:“老公,你快看!那里有两个人在钢索上过江!”
虎永刚侧头一看,怒江之上横拉着一根钢索,上面挂着一个滑轮,两个小伙子坐在滑轮下的带子上,正从江的对岸往这边滑来。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要大惊小怪。我们这一段沿着怒江边走,你会经常看到这种傈僳族人发明的过江方式的。”
宁静又好奇地问道:“我看对岸的固定点高,他们可以滑过来,但是怎么滑回去呢?”
还没等虎永刚回答呢,不远处又有一根过江钢索,这回是这边高,那边低,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往对岸滑去。
宁静看着就心生怯意,有些担心地说:“这好危险啊!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九死一生吧?他们就不能从有桥的地方过来吗?”
虎永刚说:“古时候要想在这么宽的江面上修桥,比登天还难。所以,以前这怒江上是没有桥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过江。”
宁静又问道:“我觉得这钢索拉过去也不容易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还有,最早他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呢?”
虎永刚有些显摆地说道:“嘿嘿,有关这个问题,我以前在一档电视节目中看到过。
电视上不仅仅那些男女老少,轻松自如地在江面上滑过来、飞过去,而且他们还可以带着小孩、背着猪羊一起从天而降呢。
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啊,关于这个过江溜索的由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年轻的傈僳族恋人,分别居住在这怒江的两岸。
这江宽水急的,这对恋人无法相会,只能隔江而望,对对山歌以诉相思之苦。
有一天,大雨刚停下来,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