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朝廷的告示已在大汉九州宣传的是沸沸扬扬,那边吕布也已率军出河内,入草原转悠多时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幸好吕布及麾下都是土生土长的并州人,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换个人来,在兜一个大圈子的同时怕是直接就一头拱进匈奴那边去了。
此刻的吕布一席战甲披挂在身,遥望这远方的九原城,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九原越发的破败了,吕布心里有些落寞,一旁的赤兔仿佛感受到了吕布的低落,打了个响鼻,亲昵的用头去蹭着吕布。
吕布内心有些焦急,他已经派张辽前去城内打探消息,伺机联络吕方。可此刻已经过去大半晌,怎地张辽还未归来?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真要如此,怕是只能强攻九原了,可如此一来,伤亡在所难免,也与子扬定计不符,一旦并州得知消息,有了戒备,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吕布回头望了一眼陈宫,有心想去问一下,可自进入匈奴境内后,由于水土不服,陈宫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这厢吕布正在踌躇之间,陈宫策马上前,声音虚弱,“温侯还在担心文远吗?”
自降汉后,陈宫就不再称呼吕布为主公了。
吕布犹豫着点点头,他和吕方已多年未见,同族之情还剩几分,他心中实难把握。
陈宫淡然一笑,“主公不必忧虑,镇守并州的乃是袁绍麾下高览,其人恃才傲物,出身高贵,来并州之后对并州之人多有怠慢,并州上下苦高久已,此次文远前去,必能功成!”
陈宫的话让吕布心下稍安,忽然吕布眸中一亮,他看到远处出现了两道人影,这让吕布心头大定。
随着一声声催促,马上两人疯狂挥舞手中鞭子,心中嫌弃马儿不够快!
待得近前,张辽身旁那人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口中悲呼,“大兄一去多年,想煞吕方了!”
吕布急忙上前两步,欲扶起吕方,耳中听得吕方此言,双眸也不由红了起来。
他自幼父母双亡,正是吕方的父亲时时接济,才能让他在幼时不至饿死,那时候的吕方天天追在自己身后,叫嚣着要帮自己打架。后来自己随丁原去了洛阳后,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方弟快快请起!为兄一去多年,家中可还好?伯父身体可还硬朗?”吕布一脸感慨。
说起此事,吕方不由悲从心来,一个大男人竟是在这一群人面前哭了起来!
吕布好声安慰许久,这才从吕方口中断断续续得知了原因。
“自从大兄前去洛阳后,名震天下,父亲甚是开心,可后来有传言,说大兄杀了丁刺史,投降了董卓老贼,高览来并州之后,更是是不是来家中向父亲询问你的事情,多次提及此事,父亲心中郁结多时,含愤而终!临走之时,父亲口中还念叨着大兄绝不是背主求荣之徒,此中必有蹊跷!”
得知原因的吕布沉默了
想起那个笑容温暖,总是摸着自己的头问自己吃饱了没的老人,吕布心中苦涩,眼泪竟是忍不住想要夺眶而出,吕布急忙仰起头,生怕别人看出异样,身后可还有几万大军呢,若是主将落泪,怕是对士气影响不小!
一旁的张辽上前拍拍吕布的肩膀。
“奉先,此次吕方听说你回来了,直接就在城中把钱粮兵册给你带来了,这才耽误了些许功夫。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张辽的话令吕布回过神来,他转身望向陈宫,接下来怎么办,还得军师出个主意。
“咳咳。”陈宫艰难地咳嗽了两声,引来几人担忧的目光。
“吕方将军如此配合,那事情就好办了,可依子扬之计行事便是。”陈宫感觉肺里有些难受,呼吸进肺里的冷空气像是刀子一样刮着他的喉咙,让他每说一句话都艰难无比。
“接下来,就由吕方将军引一队精锐,扮做溃军,诈开并州城门后,我军一拥而上,凭温侯之神勇,想必不难,咳咳咳”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吕布和张辽对视一眼,看到吕布的眼神,张辽上前一步。
“公台,不若你在九原休息几日,吾等即刻会同吕方前去并州如何?此行乃是急行军,公台你的身体,吾等很是担忧啊。”
张辽一脸真诚,这让陈宫心中泛起几丝温暖,罢了罢了,这种时候,兵贵神速,自己如今的身子去了也是拖累。
陈宫点点头,转身向吕方说道,“那就麻烦吕将军了。”
吕方闻言抱拳一拜,“公台先生折煞吾了,大兄可遣一队兵马护送先生前去我府上,出城之时,我已安排妥当,公台先生持我令牌前去,九原上下,皆听先生号令,吾愿同大兄一道,前往并州!”
说罢,解下腰间令牌,交于陈宫,张辽也叫来几名九原出身的士卒,交代护送陈宫前去。
陈宫一夹马肚,马皮缓缓向前跑去,路过吕布时,轻声道,“奉先,定要小心!”
吕布点点头,眼看着陈宫和几名士卒消失在视线尽头后,神色一肃,转身大喝道,“传我命令,即刻原地下马修整补给,一个时辰后,众将随我夜袭并州!”
“喏!”众人齐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