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到。
朝食事件已经过去了。
但是对于这些个官员来说,这会儿不过是刚刚请客吃饭的时间。
说是打尖,十几盆菜端上来,还能叫打尖吗?
李存希回头望去,只见吃瓜群众们已经聚集在一起了,他们还准备继续看戏。
“去你说的什么松鹤楼吧,到时候找个雅间,本官跟你说说。”
“小人知晓了。”胡有德谄媚一笑,虽然是肿着半边脸,但是依旧是一副小人做派。
他转向师爷,神气十足的喊道:“你现在立刻飞马去松鹤楼,让掌柜的把最好的十五道菜给本官上一遍,本官要不了多久就会去他的松鹤楼宴请重客!”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媚上欺下,不是个好东西!真应该给他革职查办!”
学习好一段时间的陆大有,双手叉腰,满脸不忿的小声道。
当初在小连子村的家里,他就被官府的一条恶犬,恶狠狠的给了一个大嘴巴子,还差点让人给剁了。
现在看到这种谄媚上官、欺压下属的官员,完全是是没有好感。
那会儿李存希若是让他去掌胡有德的嘴巴,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挽起袖子亲自扇对方一顿嘴巴子。
“没证据。不过,只要是脏官,查他并不难。”
马荣俯身贴耳,小声对陆大有说。
陆大有依旧是气鼓鼓的,决定今天中午吃他个肚儿圆,脏官的钱不吃白不吃。
“大人,我们这就前往松鹤楼吧,请您尝尝咱们绛帐县的美食。”胡有德说。
李存希皮笑肉不笑,道:“如果是大饼卷馒头配一碗大米饭,再加上一碗清汤饸烙面,那就别怪本官掀桌走人了。”
“怎么会呢大人,咱们边吃边说。”
……
长安。
魏王府。
正堂,武承嗣独自一人坐着,桌面上摆放着一盘点心和一壶茶。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许久,正堂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白、老黑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一起走进来,朝着武承嗣作揖。
“魏王,存希公子本来已经到了土窑,却突然调头去了绛帐。”老白低声道。
“存希去绛帐做什么?”武承嗣问道。
“我等不知,探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回来禀报了。”
“他自初出茅庐至今,算上这一次,他也才进入绛帐县三次,第二次还是路过。那么,这一次他去绛帐的目的,应该是和第一次绛帐县遇袭有关系。我要去一趟绛帐,老黑备马车,鸿颜随行,老白你保护好府里。”
“我等明白!”
两盏茶的时间之后,武承嗣乘坐马车从东门出了长安,往绛帐县而去。
这个消息自然没有瞒过各家的耳目。
这个关键的时期魏王离府,搞不好会有很大的变故发生。
没过多久,各家也都知道了魏王的动向。
太平公主府。
十几名面首抬着太平公主到正堂,众人本来玩的喜不自胜,现在只好把筋皮酥软的太平公主抬来。
虚谷子轻挥拂尘,念叨着“无量天尊”。
王知远和何云还在外面跑,这偌大的太平公主府里也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太平公主一党成员。
看到这个场景,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越发觉得跟着太平公主就是个错误。
白日宣淫啊喂!
“怎么回事,虚谷子道长?”太平公主躺在坐床上,急侧侧的问道。
虚谷子这个角度看过去,太平公主的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默念了几遍“无量天尊”,他总算是定下心神,道:
“那位南去的李存希李大人,在回京的路上突然转路前往绛帐,现在只怕已经到了,魏王武承嗣方才出长安,也往绛帐而去。”
顾不得身体疼痛难忍,太平公主翻身起来,大喊大叫道:
“什么?李存希在绛帐,武承嗣也去了绛帐?”
虚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暗自惋惜没办法继续看下去。
这个年代,这么大方的女人可不多了。
“可恶,可恶!”太平公主嘶了一声,重新躺在坐床上,“可恶的李存希,该死的武承嗣,这两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很显然,他们已经让我们看见了我们猜测到的最终结果。”虚谷子闭上眼睛,“流人之后的归宿终究是流人之后。”
“你什么意思?”
“公主,收手吧。莽承嗣和虺泽州选择了联手,如果二人的联合不会被任何情况分开的话,未来的皇位即便不传给武承嗣,也会落在李存希的头上。”
“那武承嗣是什么人,是武家人,他在法理上就没有继承权!”太平公主如同一头怒火中烧的暴龙,朝着虚谷子怒吼,“而李存希呢,要不是狄仁杰护着,他现在就应该叫虺泽州,一个流人,他又有什么继承权?”
“首先,陛下姓武,传位给侄子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现在的天下叫大周,不叫大唐。”虚谷子喝了一口茶,纠正起来。
“该死,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而且,如果一定要说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