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希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许久。
在并州的太原县,李存希第三次见到小梅,中间也曾经问到过这个问题。
小梅当时说的很模糊,李存希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又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不过这并不打紧。
这次在绛帐县,一定会有想要的答案。
正午时分,李存希抵达绛帐,马车停在绛帐县县衙大门外。
衙役把头都仰到天上去,看也不看临时充当御者的马荣。
“什么人啊,要是见官的话,可得把点例钱,不然的话,我等可不通告啊!”
马荣拿着李存希的官凭路引,递给了衙役。
“监察御史路过宝方,要见你们的县太爷,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马荣几乎是咬着牙开口。
他看着这些狗东西心里就不爽。
都是什么玩意儿,监察御史来了也特么的敢收钱。
当年他熟读四书五经还要出去当贼,不就是因为这狗屁的世道脏的要死么。
现在看见这等畜牲,真是恨不得上去就把他直接掐死完事。
那衙役双手颤抖着接过官凭路引,只是看了一眼,立马吓得跪倒在地。
不过,他心理素质还算过硬,赶紧爬起来,朝着马荣作揖道:
“这位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太爷。”
衙役不敢再提收例钱的事情,着急忙慌的跑进了县衙,去通报绛帐县县令胡有德。
李存希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将双手背负于身后,冷冷的扫了扫剩余的一众衙役们。
“敢收御史的例钱,诸位的胆量也着实不小。”
“本官方才见尔等狗头个个都习以为常,想必素日里应该不少抢夺民脂民膏吧?”
“好好好,尔等狗头都给本官记住了!”
“尔等一定藏好,切莫让本官发现一丝一毫尔等横征暴敛的事情!”
“否则这绛帐县菜市口,一定会多出些人头来。”
衙役们个个吓得筋皮酥软,跪在地上,朝着李存希磕头不止。
“大人且暂息雷霆之怒!”
县衙内,一声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出来。
“大人,大人,且暂息雷霆之怒啊!”
不见人来先闻声,李存希满脸冰冷的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足足有三个李存希那么胖的官员冲出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背后的衙役、师爷也是急得不行。
“本官绛帐县县令胡有德,见过监察御史李大人!”
“不知李大人莅临我绛帐县,实在是太过失礼,望李大人暂息雷霆之怒,莫要和这些狗东西斤斤计较这些许小事。”
胡有德显然是个有点文化,但不是很有文化的人。
他一番说辞,不仅没有让李存希心情好上半分,反倒是越来越差。
李存希冷笑着面向胡有德,阴阳怪气道:
“胡县令这么说,倒是本官的不是了。”
胡有德本就满头大汗,一听李存希这个语气,顿感不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李存希磕头道:
“李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望李大人明察秋毫,我方才是说错话了,我自己掌嘴!”
冬日未至。
阳光却仍旧刺眼。
热闹非凡的绛帐县县衙外面,过往的路人们纷纷停了下来。
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举起蒲扇般大手,死命抽自己耳光的胡有德。
巴掌声一声又一声,胡有德脸上的肥肉抖了又抖。
绛帐县的衙役们,也在师爷的发动下,跪倒在地上伸手抽嘴巴子。
李存希负手而立,左右是马荣、乔泰和陆大有。
他们三个都是对他们家附近的官员恨之入骨的人,此刻看到胡有德嘴角都抽出血来,心中爽的不行。
冷冷的扫视着这些个为非作歹的官员和衙门众人,李存希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幽兰剑剑柄上。
正在抽嘴巴子,已经肿了半边脸的胡有德,恰巧看见了这令人惊悚的一幕。
他愣了一下,当即伏地喊道: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大人法外开恩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小人今日在此立誓,我胡有德今生今日、永生永世,不管做什么官,以后都只是当一个好官,若是再敢鱼肉百姓,叫我胡有德立死于刀枪之下!”
李存希继续拔剑,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胡有德都快吓尿了!
都这么发誓了,你还不留我一条性命!
师爷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拽胡有德的官袍,道:
“太爷,快啊,快代替我们所有人发誓。”
胡有德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李存希。
“李大人!”
“我胡有德在此发誓,不仅仅是我,就算是衙门众人再敢行那索要例银、鱼肉百姓之事,我定然亲手斩杀他们!”
李存希将剑插回剑鞘,扫了一眼朝马荣索要例银的衙役。
“把他关七天,不给吃不给喝,如果七天之后人还没死,我就赐予他继续活下去的资格。”
“谢大人开恩!”胡有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