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怀川?”
柳芙蕖看到陆怀川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地往他怀里扑。
“夫君,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柳芙蕖左手轻轻抚着陆怀川的胸膛,右手攥着小帕去擦拭眼角的泪珠。
“母亲根本就没想过要将管家权交于我,她还想着让小妹插手我的嫁妆。”
陆怀川神色一凝,搂着柳芙蕖的手一紧。
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他的嗓音却暗藏波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一旁的玉屏看到这熟悉的眼神就知道,柳芙蕖要遭殃了。
既已嫁作人妇,最忌讳的两点便是向丈夫告婆婆的状和向婆婆告丈夫的状。
毕竟她们才是一家人,而媳妇永远都是个外人。
柳芙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夫君是在关心她,她便期期艾艾地开始抱怨。
“红婶死的那天,父亲对赵管家进行了庭审,罚了母亲将账本和管家权交于我。”
“我拿着那账本研究了数月,又亲力亲为跑铺子,精心打理,总算将几个不赚钱的铺子,转亏为盈。”
“我将那利得换了我嫁妆铺子的礼物送予母亲,可母亲非要将小妹弄到我铺子里去参观。”
“我那两间铺子是京城名店,那胭脂水粉铺子的配方和那首饰店的样式设计图是最重要最机密的,怎么能随便让人看了去。”
“你快想想办法劝劝母亲。”
听到柳芙蕖的抱怨,陆怀川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他当是什么要紧事呢。
他又将柳芙蕖向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温热的唇轻轻印在柳芙蕖的额间。
感受到额间的温暖,柳芙蕖伤心的心情去了一大半。
察觉到陆怀川的亲昵,她以为自己哭诉了这么久,他总算是要哄哄自己了。
可谁知他的下一句话是。
“小妹也不是外人,让她去参观参观铺子又何妨?”
“夫君?”
柳芙蕖瞪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夫君,你可知我那脂粉铺子和首饰铺子……”
“好了!”
陆怀川厉声打断了柳芙蕖接下来的话。
“不就是一个破铺子吗?难道小妹还参观不得了,她是自己人,就算你的铺子有什么秘密,她也不会告诉外人。”
柳芙蕖眼里含泪,眼尾猩红,陆怀川从来都没有这么严厉地呵斥过她。
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闭嘴不谈,将这事掀过去,翻了篇。
可她又不想忍下这屈辱,她还要辩。
“可就算她不会将脂粉铺子的配方和首饰铺子的设计图泄露出去,她都已经将账本给了我,我也将侯府的铺子打理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干涉铺子的事情?”
“哪家侯府都是儿媳娶进门,便移交中馈,哪有婆婆一直霸占着的道理!”
柳芙蕖声嘶力竭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陆怀川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柳芙蕖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一旁。
柳芙蕖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双目瞪出血来。
“陆怀川!你打我!”
她气得,连夫君也不叫了。
陆怀川转过脸去不与柳芙蕖对视,他叹息一声。
“芙蕖,你冷静一点儿!”
柳芙蕖出嫁前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眼泪不住往外涌,可她又不敢再上前,她怕再挨一巴掌。
她死死咬着唇,想忍住口中的呜咽,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呜呜呜呜……”
陆怀川被她这么一闹,顿感头疼。
但他又不得不去哄她,毕竟自己的事业上,还要国公大人帮忙。
“芙蕖,你说是你亲自打理铺子的,可我记得,一直是你身边的丫鬟在跑腿。”
被陆怀川这么一问,柳芙蕖止住了哭泣,她心中打鼓,心虚不已。
她自然是不会打理铺子,也不会看账本的,她只是想让夫君高看她一眼,所以才想将玉屏做的事都按在自己身上。
她轻瞟一眼站在一旁的玉屏。
“是……是我。”
在一旁看够了戏的玉屏知道要自己出场了,赶紧换了一副忠心护主的面孔。
她一下子扑了过来,挡在了柳芙蕖的面前。
“姑爷,是真的,店铺的管理都是小姐亲自指点的,奴婢只是跑个腿,请您别再责罚小姐了。”
陆怀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一个下人都可以去店铺,怎么反而小妹去不得店铺,成了外人?”
“这……”
柳芙蕖一时语塞,那哪能一样,全靠玉屏调得一手好香,请的名匠画的设计图纸,才将这两家店做成了京城名店。
可刚才自己托大,说了是自己亲自打理的,现在改口已经来不及。
柳芙蕖只好咬咬牙,将委屈咽进肚里。
“夫君说得对,小妹不是外人。”
见柳芙蕖渐渐乖顺,陆怀川心中的气顺了一些,他便继续说教。
“再说那管家权。芙蕖,你当真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吗?”
那日,他从翰林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