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子螭的哭喊,秀纱心如刀割,却又手足无措。
她牙一咬,心一横,向后倒退几步,掩面猛地向绣房的门板撞去。今天如果救不下王子螭,秀纱决定以死明志。
突然她感觉胳膊一紧,整个身子突然悬空,所有的力道都失去了作用。
秀纱惊讶地扭过头,看到了斗孟雄一双血红的眼睛。因为大父之死,斗孟雄哭到双目流血,痛定之后,他与孙酣一起前来寻找秀纱,伺机营救王子螭。
半路之上,他们看到了两位行色匆匆的勋贵子弟,立即尾随了上来。
当跟踪到秀房附近时,推动了踪迹,却看到了正欲拼命的秀纱。
在老商济的分工下,孙酣、斗孟雄与秀纱,负责营救王子螭,他们之前已经短暂见过,故而是相识的。
秀纱嘤咛一声就哭出声来,用手颤巍巍地指着绣房中摇曳的烛火,口中呜咽着一个字:“快……快快快……快!”
斗孟雄扶稳秀纱,整个人就像一枚炮弹一般,猛地撞向门板,只听“轰隆”一声,不仅绣房的门板被撞飞了,而且连同门框、以及门框上的砖石也被撞得四下飞溅,整个屋内陷入一片尘土飞扬之中。
两名把守在门口的勋贵子弟被死死压在了门板之下,被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斗孟雄大踏步地踩上门板,巨大的体重将门板下的两人压得直叫唤。
尘土飞扬之中,露出秋嬷嬷惊恐万状的面孔,她的一双罪恶的枯手,正死死掐在王子螭的脖子上。
斗孟雄见状也不搭话,飞起一脚,直接将秋嬷嬷踢飞了起来,在空中连续两个后空翻,一头撞向地面,半个脑袋都被撞进了脖腔里,眼见是活不成了。
秀纱抢进一步,立即将脸色铁血的王子螭抱了起来,连哭带喊地拍打着小孩子冰凉的身体。
“哇!”
王子螭响亮地哭出声来,秀纱方才松了一口气,她立即找到扔在地上的半截罗裙,立即将王子螭紧紧地裹了起来。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肉脯,抱着王子螭又摇又哄。
这是门板下的两名勋贵子弟方才明白过来,这是有人要营救王子螭,二人立即色厉内荏地吼叫起来:
“大胆,尔等何人,王宫重地,安敢抗命?”
“秀纱,小贱人,一定是越夫人指使。”
秀纱恐惧地看了斗孟雄和孙酣一眼,忧虑写满了脸眼光。
孙酣低声对秀纱说了一声,然后护送着秀纱走出房门。
斗孟雄望着门板之下叫骂不休的两人,猛地脚下一用力,将今日所有的愤怒全部贯穿在脚底板上,千钧之力,穿透门板。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像两个气球被踩爆了一般,两名勋贵子弟瞬间没了声息,一股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屋外,王子螭在秀纱的怀里吃了点东西,也哭累了,渐渐进入了梦乡。
孙酣伸出双手:“给我吧,姐姐速回兰台,今日之事,无人知晓。”
孙酣的目的非常明确,秀纱做为一介女流,能够在如此紧要关头挺身而出,营救王子螭,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没有必要让他再卷入接下来的危险之中。
秀纱也有所顾虑,她不想将祸端带到兰台宫,连累自己的主子越夫人。
秀纱点点头,将王子螭交给孙酣:“将军保重!”然后转身欲走。
孙酣突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慢走。”只见他从绣房中重新找到一批半成品的刺绣,将王子螭重包裹了一下,然后将秀纱的半截裙摆还给了她。
秀纱感激地点了点头,飞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孙酣将王子螭紧紧缚在背后,用宽大的斗篷遮盖住,然后对斗孟雄道:“走,去洁渚头。”
二人转出绣房,大步步入宫中巷道,突然看到老商济慌慌张张从前面跑来。
斗孟雄一个箭步上前:“巷伯,王子螭安危无恙!”
老商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露出一欣慰的神色:“好好好,带王子速去冷宫见阙王母。”
孙酣大惊:“讲好到水门会合,为何临机生变?时急矣!事急矣!巷伯不可糊涂!”
商济无奈地道:“阙王母不见王子,不肯动身!”
孙酣恨恨地“哎呀”了几声,急得直跺脚。
斗孟雄见此情况,闷声催促道:“速去速去!”于是一行三人,紧紧张张地向着冷宫奔去。
阙丝雨见到了爱子,一双眸子突然泛起了光泽,整个人也像被注入能量一般,款伸腰肢,细拢长发,有了往日的神采。
“我儿!”阙丝雨将削瘦的脸庞轻轻地贴到王子螭的脸上,任泪水默默地流下来,打湿了王子螭的脸蛋。
王子螭在熟悉的气味与怀抱中醒来,嘟嘟囔囔地叫着娘亲,小脑袋拼命向阙丝雨怀里拱。
老商济拼命地劝谏:“王母,请速随老仆出走,不可再有耽搁啊!”
“商巷伯,我要为螭儿哺乳,麻烦殿外稍等。”
众人急得几乎要冒出火来了,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一点一点退向殿外。
刚刚出到殿外,突然从高墙之上飘下两条身影,斗孟雄与白幕低吼一声,立即扑了上去。
来人一边躲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