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子,吾等同饮此爵。”
于是众人在一片欢呼声中再次饮下一爵。
此后不断有人起席,或吟诵《诗》之名篇,或即兴赋诗言志,将整场宴会推向了高潮。
酒酣耳热之际,魏缓转头望向俱酒道:“端氏君,值此良宵,遇诸君子,胡不赋诗一首,以助兴致!”
在赋诗一开始,俱酒就怂了,自己这方面不在行啊!
关键是,现在是战国时代,大家都赋的是四言诗,或者离骚体,估计背一首《静夜思》怕是不能应付过去的。
俱酒一面搜肠刮肚地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关于四言诗歌的记忆,一边悄不焉儿地眯在那儿作醉酒状,生怕公子缓看到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还是被点了名。俱酒作醉酒状,再三推辞,一帮宾客一起起哄,弄得俱酒一时下不了台。
一位宾客道:“端氏君名满天下,定是饱读诗书,莫要推辞!”
另一位宾客见俱酒装疯卖傻,想要蒙混过关,忍不住揶揄道:“莫不是晋无名师,端氏君未尝读《诗》?”
《诗》在古代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学《诗》是贵族子弟的必修功课,孔子曰&34;不学《诗》,无以言&34;。
说一个未读过《诗》,和后世讽刺一个人是文盲差不多。更何况这位大夫还夹枪带棒地将晋国也恶心了一通,估计晋国穷得都请不起老师了吧!
这一下子俱酒火了,老子今晚整个一副绵羊状,你们还要得寸进尺?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就在自己火起的一瞬间,脑袋中灵光一闪,有了!俱酒迅速抓住这一瞬间的记忆,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吟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静!
安静!
全场寂静!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静!
无声!
满座皆惊!
全场陷入一片呆滞,都被这与诗经体风格迥异的开篇给惊到了。
学诗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如此立意高远、气势磅礴,苍凉悲壮,激昂慷慨的诗歌。
“当啷”一声,一位大夫的青铜酒爵不由自主地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