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两万五千人马已经安营扎寨,人困马乏的将士们大多都在帐篷里午睡,躲避炎热的酷暑。
李琚的五个妻妾暂时还没进城,俱都在帐篷里休息,并没有人注意到一声不响返回的李琚。
“不管谁来找孤,就说醉的不省人事!”
李琚吩咐侍卫一声,钻进帅帐一头栽倒在床上苦思对策。
“这可如何是好?”
李琚躺在床上忧心如焚,一双眼神空洞的望着帐篷顶。
他并不害怕李隆基,但却害怕李瑛,尤其李隆基说杨玉环和李瑛互通款曲,自己去抢他的女人能饶了自己?
如果杨玉环把这件事捅到李瑛面前,往大了说可以治自己一个淫乱宫闱、凌辱母妃的死罪,不仅仅只是身败,死后还会名裂!
到那时候,李隆基肯定不会站出来承认是他挑唆的自己,一定会洗的干干净净,把所有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
“老贼害我啊!”
想到这里,李琚咬牙切齿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李琚既不想身死,也不想名裂,只能继续推演第二种情况。
“如果我拥兵自重,不去关中会发生什么结果?”
李琚翻了个身,绞尽脑汁的评估后果。
从常山带来的两万人马之中,有一万人是李琚自己招募的,这些人对他的忠诚还算有保证。
另外一万人是岑参和田神玉到了常山后一起招募的,相对来说这些人更加忠于朝廷,或者说忠于皇帝。
除了这两万人马之外,太原城内驻扎了五千人,再加上安思顺拨给自己的五千人,目前的太原城内外拢共屯兵三万。
也就是说,李琚根本没有拥兵自重的实力。
只要他敢拒不奉诏,那就等同谋反,田神玉、岑参等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拿下,然后用囚车押送到长安。
更何况,南面四百里的上党还有杜希望率领的五万兵马,北面四百里的雁门关还有薛泰率领的两万人,李琚想要拥兵自重只能是死路一条!
短暂的斟酌之后,李琚马上放弃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如果自己手里有十万人马的话,或许可以拼死一搏,就凭这一万新兵,结果只能换来满门抄斩。
李琚还算有良心,不想害了自己的妻儿,所以识相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样一来,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主动向二哥请罪,告诉他我酒后乱性是受了老贼的挑唆。”
李琚辗转反侧,心乱如麻,刚到太原时候的意气风发早就荡然无存。
“以我跟二哥的交情,如果我真诚的认罪,他应该会宽恕我,毕竟我没有得逞不是?”
在一番权衡之后,李琚总算拿定了主意,心中的焦虑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帅帐中煎熬了一个时辰,李琚发现没有一点动静,居然没有人来兴师问罪,就像这件事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咦……这是怎么回事?”
李琚诧异不已。
按照道理来说,要么是李隆基派天策卫来抓自己,要么就是王维带着岑参、田神玉来兴师问罪,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非老贼所言是真,杨玉环自己屁股不干净,故此不敢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里,李琚心中暗自窃喜,便派了两名亲兵进城到晋阳宫打探消息,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
半个时辰之后,两名亲兵返回禀报,晋阳宫风平浪静,安静的就像河边的树梢一样,一动不动。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杨玉环果然不敢声张!”
李琚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看来虚惊一场。
就在这时,喝的七分醉的岑参乘坐马车从太原城返回,又让刚刚放松下来的李琚紧张起来。
“大王何时回的营寨,下官还以为你仍在晋阳宫与太上皇饮酒呢!”
看起来岑参似并不知道发生在晋阳宫里的事情,李琚悬着的心再次落地,抚着额头道:“太上皇年龄大了,不敢劝酒,因此比你回来的早些。”
“不知太上皇是否恩准王妃与诸位王子、郡主到晋阳宫暂住?王摩诘还等着大王回话。”
岑参把来意道明,“如果太上皇不准,王摩诘就会让人腾出一座驿馆来专门给大王的家眷居住,不再安排其他人员入住。”
经过这场风波之后,李琚早就没了心气安排自己的家眷进宫了,蔫蔫的道:“你代孤向王摩诘道个歉,就说适才是本王莽撞了,孤的家眷入住晋阳宫确实不合律制,让他们在驿馆暂住好了。”
“哈哈……想不到大王喝了酒反而明事理了,我马上去回复王摩诘。”
李琚不再出难题,那就没有难题了,岑参高兴的返回太原城向王维禀报。
傍晚时分,岑参再次返回军营,向李琚禀报:“驿馆已经收拾好,请大王携带家眷入住。”
“有劳诸位费心!”
李琚客气的道一声谢,带着妻妾儿女以及婢子、奴仆两百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进了太原城,顺利的入住了一座干净的驿馆。
难得李琚突然就转过弯来,王维在府尹衙门设了夜宴相邀,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