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杲卿按照李瑛的计划与使者谈判,还价一百万贯。
“回去告诉你们的伪帝,圣人愿意为李太白支付一百万贯的赎金,也就是太原国库的积蓄,多一文也不给!”
使者立即快马加鞭返回太平关大营,向李光弼禀报此事,说李瑛只肯给一百万贯的赎金。
李光弼不敢擅自做主,又派这个使者赶往洛阳向李琦禀报,等候批复。
使者自风陵渡渡过黄河,由潼关进入关中,在新丰县境内遇见了浩浩荡荡向洛阳迁都的队伍。
这支队伍由镇国大将军邓文宪率领三万羽林军护送,随行的宫女、太监将近万人,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大小官吏有五六千人,官员的家眷、婢子、奴仆加起来更是多达三万余人。
总人数加起来超过八万,各种马车、骡车、黄罗伞盖绵延不绝,浩浩荡荡,每天只能走四五十里路程。
武氏母子不仅带走了长安的官员,还把囚禁在天牢里的重要犯人押解随行,包括太师萧嵩、信安郡王李祎、贺知章、陈玄礼、郭虚己、严挺之等前朝重臣。
除了这些官员之外,其他被带到洛阳的还有忠王李亨以及家眷,永王李璘的妻妾儿女,还有李瑛的妾室王祎,以及她的两个儿子李仰、李优。
十王宅的其他亲王运气不错,并没有被要求迁往长安,依旧住在十王宅,但监控的金吾卫看守的却更加严厉。
“哈哈……武氏母子狼狈逃窜,肯定是形势不妙,尔等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被囚禁在马车里的萧嵩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由得仰天大笑。
“让裴耀卿、萧炅、韩朝宗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来见我!”
后面马车上的贺知章劝谏道:“太师啊,莫要骂了,留着你的性命拭目以待,我相信陛下与太上皇很快就会收复两京,拨乱反正。”
“我就要骂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
萧嵩性格刚烈,浑然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扯着嗓子要求与自己交好的裴耀卿、韩朝宗、萧炅等在李琦手下担任重要职位的官员来见自己。
“老夫过了年就七十岁了,死则死矣!就算要死,我也要骂武氏母子,以及裴耀卿这些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贺知章苦劝:“老朽过完年就八十岁了,但却还是不想死,因为我想亲眼看着武氏母子伏罪。”
押解犯人的囚车多达百辆,相比于破口大骂的萧嵩,年轻的李亨则一脸平静,希望能用服软换来亲兄弟的怜悯。
一身囚服,容貌憔悴的王祎看着前面囚车里的两个儿子,只能以泪洗面,懊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听说萧嵩在后面的马车里破口大骂,与他素有过节的武太后勃然大怒,下令在路上处决萧嵩,杀鸡儆猴。
李林甫苦劝:“太后,萧嵩为官多年,党羽众多,暂时不宜杀他。若太后实在气不过,等到了洛阳一杯毒酒送他归西,就说是病死的。”
武灵筠这才作罢,命令邓文宪派人把萧嵩、李祎、李亨等重要人物的囚车用黑布遮盖起来,免得他们妖言惑众。
就在这时,宦官牛仙童前来禀报:“启奏太后,河东节度使李光弼派来的使者求见。”
武灵筠立刻召见来自河东的使者,得知李瑛愿意出一百万贯给李白赎身。
武太后又派人把杨洄、李林甫召来商议,最终决定接受李瑛的条件。
李白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才华的诗人,杀了他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天下的读书人畏惧长安朝廷的淫威,让人才不敢来为朝廷效力。
一百万贯铜币接近十万军队一年的军饷,真要是能够用李白换回来,那简直是赚麻了!
“告诉李光弼,答应李瑛的条件,让他把百万贯铜币全部押解到洛阳。”
武灵筠笑容可掬的对使者下达了懿旨。
“小人谨遵太后懿旨!”
使者得了命令,策马返回河东,浩浩荡荡的迁都队伍继续顺着驿道朝洛阳进发。
次日傍晚,使者就回到了太平关大营,向李光弼禀报太后已经同意了李瑛的条件。
李光弼生怕李白寻短见,这次不敢再告诉他,派遣这个使者再次赶往太原答复李瑛。
颜杲卿代表灵州朝廷接见了这个使者,又提出了新的条件。
“一贯铜钱约六斤四两,一百万贯那就是六百四十万斤,按照每辆马车运输四千斤计算,至少需要一千六百两马车才能装载完毕。
我们太原刚刚往河北常山郡运输了五万石粮食,一时间抽不出这么多马车来,所以只能使用银铤和金饼搭配着来支付赎金。
当然,我们陛下言而有信,也不会缺斤少两,就按照市值支付赎金,一两银铤抵一贯铜钱,一两黄金抵十贯铜钱。
若是李光弼同意,本相便派人押送五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送到太平关,你们同时释放李太白。”
使者不敢当家做主,表示自己需要返回太平关向李光弼禀报。
“去吧!”
颜杲卿挥手吩咐使者快去快回。
“我们陛下马上就要返回灵州了,你们若是再磨蹭,那就取消这次交换,让李白听天由命。”
此刻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