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李嗣业和夫蒙灵察的联合夹攻,又折了好友王勃,宋锐孤掌难鸣,率部且战且走。
从洪洞到临汾的旷野中到处都是狂奔的铁骑,到处都是斑驳的血渍,到处都是残破的旗帜,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就在京军危急时刻,李铁、李晟兄弟率领八千援兵杀到,齐齐呐喊一声,挥舞着兵器拦截追赶的敌军。
李嗣业冲的正猛,忽然发现斜刺里杀出来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看他一脸稚嫩的样子,估摸不超过十五岁。
“呔……谁家的孩子,断奶了吗,就到沙场上来送死?”
李嗣业起了慈悲心,收了鲜血淋淋的陌刀,大声喝问。
“我呸……你倒是长了一嘴毛,怎么说话?”
李晟大怒,圆睁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嗣业。
李嗣业身高七尺,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渍,好似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
没想到这个小孩非但不畏惧自己,看那眼神似乎要生吞了自己,惹得李嗣业不由得大笑不止。
“小娃儿好胆,喊我一声阿耶,饶你不死!”
“我呸……汝可知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爷今天要取你首级替王勃将军报仇!”
看到李嗣业的马脖子上挂着王勃的首级,李晟不再废话,挺起手中一丈二的长枪奔着李嗣业的喉咙刺出。
只见银光一闪,少年的这一枪裹挟着寒风,又快又疾。
李嗣业轻视对方年轻,并没有把李晟放在眼里。
没想到对方这一枪来的快如闪电,想要抬刀招架,已经来不及,只能低头躲闪,堪堪闪过这致命一枪。
李晟一枪刺空,心中遗憾不已,只能向上一挑,便把李嗣业兜鍪上的红色盔缨给挑了下来。
“哈哈……算你躲得快,否则小爷的枪头上现在挑的就不是你的盔缨了!”
李晟在马上放声大笑,拨转马头,再次向李嗣业发起冲锋。
“好小贼,有些本事啊!”
李嗣业摸了摸头上的盔缨荡然无存,不由得恼羞成怒,举起陌刀纵马冲了上去。
“老子念你年幼手下留情,你小子敢偷袭本将?看我不把你生擒活捉,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沙场对垒,说什么偷袭,自己学艺不精罢了!”
李晟毫无畏惧,挺起长枪奔着李嗣业的面门再次刺出,用的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如果李嗣业不收刀格挡,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李嗣业的大刀砍在李晟的肩膀上,而李晟的长枪也刺穿他的面门。
“你娘的,小兔崽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嗣业可不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心里暗自咒骂一声,半路收了陌刀格挡。
只听“呛啷”一声脆响,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李晟到底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力量远远不及李嗣业,被震得十指发麻,手中长枪差点脱手飞出。
“大个子,你这身蛮力倒是够大,可惜做了叛贼!”
李晟再也不敢轻视李嗣业,当下便用话语拖住李嗣业,好让自己麻木的手指尽快恢复知觉。
“小娃儿,你本事不错,但却是个糊涂虫!”
李嗣业起了爱才之心,并没有穷追猛打,收了陌刀大声劝降。
“长安的李琦才是僭越称帝的逆贼,大唐的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昔日的天策上将。
老子念在你武艺不错的份上,饶你不死,只要你肯下马投降,认我我为义父,老子保你全家性命!”
“我呸!”
李晟嗤之以鼻,“小爷的父亲乃是朝廷左威卫大将军李钦,岂是你这种叛国贼子可比!”
“哦……原来是李钦的儿子,怪不得武艺娴熟,有两下子!”
李嗣业恍然顿悟,“我不打你,让你爹出来说话,老子要劝他投降!”
“我呸!”
李晟气冲牛斗,丝毫不相信李嗣业说的话,“我阿爷乃是朝廷忠良,我们李家宁死不做反贼!”
“娘的,小贼真是个犟骨头,待老子生擒了你,看你爹怎么说?”
李嗣业感觉靠嘴巴已经无法说服这个小孩,只能靠武力说话,当下催马再次冲了上去。
“小娃儿,吃本将一刀!”
说话的功夫,李晟麻木的十指已经逐渐恢复,再次策马应战,见招拆招。
“想要生擒你小爷,也得有这个本事!”
当下两人马走龙蛇,枪来刀往,厮杀成一团。
李晟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和李嗣业硬碰硬。
李嗣业起了爱才之心,只使用了七成本事,并未使出全力。
两人在乱军中厮杀了二十多个回合,竟然难分胜负。
“啧啧……小娃儿有些本事啊,等将来长大了怕是有万人之敌!”
李嗣业惊叹不已,心中发誓要把这个小将生擒活捉,加以栽培。
就在这时,后方响起鸣金收兵的声音。
李嗣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唯恐李钦率部来抄后路,只能撂下一句话:“小娃儿,今天算你幸运,改天老子再来擒你!”
李晟也不敢追赶,立马横枪道:“改日我再长高一些,力量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