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不愧是能逼得那拓跋元本溪服输的荀三公子!
真男人说话就是硬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荀三公子一样勇猛啊!
全场的公子哥一听荀歆这么说,登时就没有不心血澎湃,畅想着是自己将程知礼这老贼,治得服服帖帖的!
“荀公子,你想如何!”程知礼吹起胡子,瞪大双眼问。
“简单,你考我一题,我也考你一题。你若都胜了,我立刻滚出国子监,绝无二话。”
程知礼一听,心中登时大喜:竖子如此狂妄,老夫便让你身败名裂!
因为,这三道题,虽然难,但到底因为要照顾其他勋贵子弟,所以并非最难!
现在,荀歆竟真的答应了自己单挑,那就别怪自己拿最难的题,来刁难他了!
“荀公子,如果你胜了呢?”程知礼问。
如果荀歆的要求太过分,他是绝不会答应对赌的!
“我赢了,便是我赢了,别无它求。”荀歆笑道。
众公子一听,又是一阵眼里闪光。
哇!
以德服人!
难道这就是麒麟才子的格局吗!
我等望尘莫及啊!
荀歆的心,当然不会这么好,因为他出的题,是要当众检验的答案的,如果程知礼输了,那么程知礼就将在整个京城的百姓面前,丢光脸面!
“好!老夫答应你!”程知礼爽快应道,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愚笨之人!
说完,他回到讲坛处,站定了,才道:“老夫同时,也考考你们!都听好了!”
“今有五家共井,甲二绠不足,如乙一绠;乙三绠不足,如丙一绠;丙四绠不足,如丁一绠;丁五绠不足,如戊一绠戊六绠不足,如甲一绠,如各得所不足一绠,皆逮,问井深、绠长各几何?”
这道题的意思是:五家人共用一井,甲用绳量井深,绳子的二倍尚不够,所缺恰好等于乙绳长,乙用绳子的三倍尚不够,所缺恰与丙之绳长一致,依次类推,问井深绳子各多少?
众公子一听,心中的雄心壮志登时被浇灭!
这什么鸟题啊?
是人做的吗!
这算术是人学的吗?
程知礼看着一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众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荀歆,你死定了!
因为,楚帝自从两年前大败之后,就拼了老命地提倡尊师重道,尊礼崇义!
而荀歆今天与他作对的行为,偏偏都与楚帝的理念相悖!
如此,自己还愁打不死荀歆?
但他的目光,刚落在荀歆身上,就立刻愣住了!
因为荀歆竟在奋笔直书!
什么?
他怎么敢的!
这道题,全天下就他程知礼和闻太师,还有那狱中的崔潺会解!
荀歆怎么能解的?
怎么敢解的!
惊恐之下,程知礼“蹬蹬蹬”地冲到荀歆身边,低头一看,登时“哈哈”地笑了出来。
因为他看见,这小子在麻纸上,写满了“|2x+ y= u|”之类的符号!
乱涂乱画!垂死挣扎罢了!
程知礼又哪里知道,荀歆是在用方程组来解这道题!
“诸位,可有解出来的?”程知礼不再管荀歆,自去问其他人。
众公子一片哀嚎,因为他们是如在云山雾里,根本辨不清方向。
“这就是数理。高深莫测,但若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便能窥见天地运行的道理。”
“谁能掌握其中的道理,谁就可以安邦定国。”程知礼道,“所以,对算术,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切不可像某些人一样,目中无人。”
“七百二十一尺!”
“什么?”包括程知礼在内,所有人皆被突然开口的荀歆给吓了一跳。
“我说,这井深七百二十一尺!”
“不可能,绝不可能!”程知礼跳起来,“荀歆,你从哪听到的答案!”
“祭酒,你这就是耍赖了。”荀歆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麻纸,“解题过程在这,谁看不明白,我愿与他一起探讨。看看我的解法,究竟是行,还是不行!”
“祭酒,愿赌就要服输啊!”那脸上挨了一戒尺的小子又附和荀歆道。
“就是,堂堂祭酒,难道还想抵赖不成!”众公子齐声嘘道。
他们本就无法忍受,程知礼这老贼对他们颐气指使。
因此,现在有荀歆来打这老贼的脸,他们又哪来不会附和?
反正,法不责众!
程知礼脸色铁青,但到底比江志远强一点,没有当场晕过去,甚至乎,他还能压下怒火与尴尬,对荀歆道:“请荀三公子出题!”
“我的题,很简单。”荀歆笑道,“一个铁球,重十斤。另一个铁球,重一斤,同时从高塔上往下扔,谁先着地?”
“这还用问,自然是重的先落地!”程知礼轻蔑一笑,“常识都不懂,还想来考老夫。”
众公子一听,登时如泄了气的气球。
麒麟才子怎么突然就萎了?!
刚才不还很厉害的吗,怎么转眼间,就问出这种弱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