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府后,姜舒重新回到了街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走进旁边的当铺,将身上那块令牌当掉,换了二十两黄金。
这些应该够了。
随即,姜舒七转八转,进了一条小巷,直到日落时分,她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街上。
她买了一些平时爱吃的糕点,去看望秦香兰。
看见姜舒来了,秦香兰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拉住她,“晚晚,李公子将信拿给你了?”
“嗯。”
“晚晚干娘。”
宝宝见到姜舒十分亲近,脆生生叫了声,吧嗒一口亲在姜舒脸上。她顺势抱起宝宝,陪着玩了一会。小家伙吃过两块桂花糖糕,就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秦香兰把孩子抱到床上,这才忧心忡忡的问道:“晚晚,他答应和离我很惊讶,可是他要那么多钱,我去哪里筹?若是通知娘家,恐怕我爹娘又要急坏身子。”
她娘家定能拿出五百两黄金,可问题是,她与姚光和离一事,若是扯到家里,恐是要添麻烦。
姜舒同她意见一致。
“香兰姐,这件事我帮你解决,你别管我用什么法子,也别问。但事成之后,你要用你做胭脂水粉的手艺,帮我做生意。”
原本与姚光和离之后的事,秦香兰的打算就不多。但她首先不能回去娘家,她和宝宝的食宿就成了问题。
若是能跟着姜舒做生意,吃住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秦香兰甚是愿意。
只是……
“晚晚,实不相瞒,我自从生下女儿,已有三年未曾动过这手艺了,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你要相信自己,香兰姐,你秦家曾是江淮一带有名的脂粉世家。祖传的手艺到了你这代,也不能断掉。”
秦香兰的思想守旧,姜舒就拿老一套的说法劝导她,果然收获了奇效。
随后,姜舒记下了制作胭脂需要的原料,她出去采购。此时正值春日,满院百花齐放,五彩缤纷。姜舒让秦香兰没事的时候,就先在这园子里做些样品出来。
秦香兰也说,院子里那些花草最适合。
在这边坐了会,姜舒便回家去了。
秦香兰目送她离开,望着这熟悉的背影,心中生出几分敬佩来。她总觉得,晚晚似乎变了。
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总之,能脱离姚家那个魔窟,对她们母女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如今姜舒身上,多了几分靠得住的沉稳。秦香兰愿意,随她放手一搏。
另一边。
姜舒回到家,前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后脚姜占书就贼一样的溜进来了。
姜云瑶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暗中观察。
姜舒瞥了她一眼,轻嗤,“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说的什么胡话。”毕竟是有求于人,姜占书这责怪的语气都不轻不重的,他没有寒暄,径直问道:“你今日出去了一天,可是去求那奸人了?”
“我说爹,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呃,你说。”
“俗话说卸磨杀驴,那也得是驴拉完磨以后,才把它杀掉。而今裴太师帮你的忙,还没帮到,你就一口一个奸人、权臣的,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
虽然姜占书嘴上这般应付,他心中却忍不住怒骂。
这贱人还是向着裴厌的!
连骂他一句都不乐意!
只是不管他如何腹诽,面上笑容却依旧虚伪,“你妹妹那桩婚事,办得如何了?”
他一心抓住重点,姜舒也没再卖关子,说道:“放心,都安排好了。”
“那状元郎何时来下聘?”
“这我可说不好。”姜舒一本正经的回答,“裴太师说,状元的婚事要经过陛下批准的,他要递折子请示圣上,可能需要几天。爹,你也在朝为官,应该懂这些吧?”
“原来如此。”姜占书心想,他这侍郎原不是什么要职,但每次必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倒是真的。
平日上朝哪有他什么正经事?
不过他倒是没少听同僚说,陛下确实很喜欢今年的状元。
说不定本来还想赐婚的。
幸亏他眼光好,先让姓裴的拦了一道。
对于姜舒说的这番话,他未曾起疑,只道:“你没事多往太师府走动走动,打探消息,若有需要家里帮衬的你就说话。”
听到这话,姜舒的眼睛顿时转了转。
在姜占书看不到的地方,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算计。
须臾,她开口的语气,故作有些为难,“爹,还真有件小事,不知家里能否支援。”
“你说罢。”
“就是我想买通状元府那边的杂役,以便及时通知最新的消息给到我们。既然裴厌已应允,想必是没问题了,我们多盯着点就是。”
姜占书思忖道:“要多少。”
“至少五百两。”
“这么多?”
“爹,我听说状元府那边,每日上门求亲的都不在少数。我们虽是有裴厌相助,也难保万无一失。”
姜占书半信半疑,“家中一直都是你娘管账,我得去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