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霞…… 你们是有晓霞的下落了吗?快,你们先进屋说。” 邝宇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刹那间像是被点亮的烛火一般,重新有了光亮。他赶忙把门打开,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客厅。只见他把沙发上胡乱堆放的衣服一股脑地搂起来,转身快步丢进房间里,又匆匆地把地上横七竖八的饭盒用力踢到垃圾桶旁。一番折腾后,总算腾出了地方,赶忙招呼他们五个人进屋。
天天再一次拿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邝宇,邝宇接过手机,看着屏幕里的杨晓霞,双眼泛着泪光,喃喃道:“晓霞”随后,站起身来,众人看见他边往房间里走,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听到他在屋内缓缓吸了吸鼻子。然后,拿着一本结婚证出来,递给他们看。
邝宇缓缓开口对他们说:“我们2002年结的婚,晓霞现在失踪快10年了,这10年里我每个星期都去警局打听有没有进展,每个周末都去商场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一张张地发寻人卡片,好几次,我以为我快要找到她的时候,希望又再次落空。”
众人看着寻人卡片和结婚证,两张照片中的人和直播拍到的人已经俨然不是一副模样。
季云抬眼望去,只见一旁的霞姨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不停地哆嗦,几近哽咽般发出沙哑而破碎的声音:“小云,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季云点点头,然后对其他人说:“我有办法让你们现在见到霞姨。”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季云身上。
“你们相信清醒梦吗?”季云继续说。
李依依和邝宇满脸问号地看着季云。“你是说,清醒地做梦就可以看见霞姨?嗯,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很有想象力。”李依依说道。
“我本来也不信的,可是我们昨晚的确是靠这个方法才得到邝宇的地址的。”杜睿泽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淡淡地说。
“嗯,我信。”邝宇认真地说。
“我也不是不信,就是我认床。但是我昨晚一夜没睡,说不定可以。”李依依说。
最后,他们在邝宇的屋子里,各自找了一块地方躺下,画面十分诡异,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个人一个鬼。
季云设置了一个1小时的闹钟,让所有人先睡着,等闹钟把所有人叫醒,再让所有人听着一样的音乐,读一样内容的书,渐渐重新入睡。
“你在做梦,你在做梦,保持清醒”众人听见季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们陆续醒过来,纷纷睁开眼睛,看见屋子的中间站着一个头发乱糟糟、满身污秽的中年妇人,等分辨出那人的样貌时,才明白那是霞姨,也就是说他们的梦成功了。
邝宇激动地站起身来喊道:“晓霞!”
季云赶忙阻止:“邝先生,你不能太激动,不然会从梦中醒过来的。”
“对!”杜睿泽附和道。
“邝宇,是我。”霞姨哽咽地说。
“我想起来很多事情,我想和你们从头开始说,每一个细节、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成为帮助警察抓到犯人的关键。”霞姨眼中闪着泪光,声音颤抖地说。
“那天晚上,我去接小文下课,在家门口便利店那个路口拐弯处停着一辆面包车,因为赶时间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等我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人,拿毛巾蒙住我的嘴鼻,把我拖进了车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床上,手和脚都被栓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后来被打成了家常便饭,因为我反抗的时候咬人,所以牙齿被打掉了。”霞姨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张开了嘴,给他们看,这时,季云才反应过来,原来霞姨之所以不怎么爱说话,是因为没有牙齿,而且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她也总是尽量避免张大嘴巴。
“在屋子里被关久了,我也分辨不出来何年何月,不知道过了时间多久,只知道应该是过了得有好些年,因为期间我生了好几个孩子。”
“生完孩子后也很少洗澡,血都粘在裤子里,很脏很脏。没多久就又怀孕,又接着生,过着像母猪一样的生活。”
“范二狗还教孩子们,告诉他们我脑子有病,不是正常人,如果不像狗一样拴着,就会咬人打人。”讲到这,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眼眶里噙着泪。
“有一段时间,我因为生病到快要死了,躺着一整天都不动一下,范二狗说我消停了,终于把脚镣给我解开了。”
“我有天趁范二狗不在,把手铐的手链给砸断了,偷跑出去,结果被大儿子看见了。”
“他学他爸爸的样子,把我抓了回来,拖着我的头发,拖着走了一路,最后把我拖回了家里”说到这,霞姨又是一阵哽咽。
“回去后,范二狗把那大儿子一顿夸,那时候我便明白,那几个孩子已经被范二狗这个人贩子养成了小人贩子,不再是我的孩子了。”
“然后,我就又回去过那猪狗不如的生活。”霞姨的眉头紧锁,像是被痛苦拧成了麻花,深深的皱纹里藏着无尽的悲伤。
“每次范二狗都说,我是他花3千块买回来的,不听话,他就有权利要教育我。”
“后来,我见过一次那个把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