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甚至今天你也没有对我说太多,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只是这话说出来,却也得不到回应。
女人还在昏迷。
医生说温栩之是有昏厥的毛病,如果情绪紧张的话,可能就会引起昏厥,更严重的可能会导致失控,建议顾寒宴带她去精神科再看一看,是不是常年精神过于紧张。
顾寒宴一下子回想起在咖啡厅里温栩之说的那些话。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没有表现好,所以一直想要在顾寒宴面前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告诉顾寒宴自己可以。
但没想到,顾寒宴心里居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回忆起来,顾寒宴心里满是悔恨。
他又拿着电话,这次选择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帮我调查一件事。”
等温栩之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眨眨眼,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鼻尖那熟悉的消毒水味也提醒着温栩之这一切。
她抬起头来,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身影。
顾寒宴在工作。
他拿着一个平板拨弄着,似乎在看什么文件。
回忆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温栩之微微皱眉。
一点点的响动到底是引起了顾寒宴的注意,顾寒宴将平板收起来问:“醒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一切举动和口吻都很自然。
顾寒宴说着便要起身,可是温栩之却突然勾住他的手。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是不是我?”
温栩之说话的声音很虚弱,甚至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是语气却执拗。
她手上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虚虚握着顾寒宴,可顾寒宴却挣不开。
仿佛有千斤重。
顾寒宴垂眸看着温栩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温栩之皮肤白皙,那只手纤细漂亮,可此刻却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指尖是裸色的指甲油,温婉优雅。
温栩之是一个很美的人,任何细节都是干净漂亮的。
这些年,顾寒宴也从未见过温栩之失态的模样。
除了今天昏倒在雨中……
回想起来,她换下来的裙子上满是泥泞。
看顾寒宴不肯开口回答,温栩之固执地重复一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栩之说着,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顾寒宴。
此时温栩之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小孩子,固执的要别人一个回答。
就像是因为,顾寒宴弄坏了她最心爱的玩具。
此刻,温栩之的表情和口吻都无比破碎。
顾寒宴站在病床旁边,任由温栩之拉着自己的手。
视线一直落在他们的手上,面对温栩之的问题,却始终没想好应该如何回答。
温栩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着他重复的问:“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什么你从来没有问过。”
如果当初在顾寒宴看到这个消息或者是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能去问一问温栩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如果他们之间可以有一次沟通,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温栩之这么想着,也垂着眼眸视线落在他们的手上。
他们两人很少有这样亲密的时刻。
可即便如此,温栩之还是觉得离顾寒宴很远很远。
尤其是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温栩之觉得他们两人的之间已经生出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把他们隔离开来。
“为什么,当你知道这个消息,以为是我做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我。”
顾寒宴终于有了点反应,却只是抬眸对上温栩之的目光:“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非常!”
温栩之又哭了。
“我只是以为,我做错了事情,或者是我在工作中的表现不合你的心意……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想我的。奶奶把我养大,一直让我做一个很好的人,可是你却觉得我……”
温栩之说到这里几乎要说不下去。
她小时候,奶奶对她的成绩并不算是关心,也从来不苛责温栩之去做不擅长的事情。
奶奶唯独希望温栩之成为一个正直的勇敢的善良的人。
这就是老人对温栩之唯一的期待。
这些年在工作里,温栩之时常感到委屈,但是从来没有放低过底线,也从来没有对那些不公正的事情做出妥协。
她自认自己做的不错。
也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奶奶的期望。
可如今意识到自己之前最在意的人,却是以这样的目光看她,以为她做了那些错事,这让温栩之无法忍受。
“我奶奶一直把我教的那么好,这些年在工作中,顾总应该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合作商企图对我做什么,但我没有一次妥协。”
“我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的工作,甚至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努力到现在。却没有想到恰恰是我身边的人这样看我。”
温栩之说着放开了顾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