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莱尔瓦尼就转过头来瞄了眼某人喷喷鼻息,甩着尾巴转过去继续出力。
“见鬼!你这该死的家伙在嘲笑我麽!”暴躁的少年跳起来将我挤到一边,不由分说抢过缰绳指挥战车自空中降下。
微微的撞击倾斜后停稳,四匹马有些茫然地踢着腿打量地面。
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瞟我一眼:“这战车之前都和你这蠢秃鹰一样只会傻乎乎的在天上飞对吧?”
尽管对“蠢秃鹰”之类的形容词不太理解和赞赏,我还是点了头:“阿沙它们确实更喜欢那样。”
“那麽,也是时候让它们试试尽一匹马的本分了。”他恶意满满地大笑着挥动鞭子,驱赶它们在路上前进。
我可怜的老伙计们颇有些惊奇地尝试迈步往前,毕竟它们从未在大地上奔跑过。但很快马的本能无法抑制地奔涌而出,甚至不需要驾驶者的任何暗示就卖弄起那套与生俱来横冲直撞的本领。于是黑色的马车在奋力冲上一个斜坡达到顶点时腾空飞跃起来——随后在我身边两个欢呼声中迅速下降冲下坡去。那欢呼发自内心如此真诚,于是四匹黑马如同受到鼓舞,更加卖力地向前飞驰。可怜的车轮像陀螺或远处田野里的风车一般嗡嗡作响、左摇右晃。
“喔爸爸——”厄尔庇斯眨着眼睛兴奋地试图站起来,“这可太有趣了!我一直以为神祇的战车都是在空中飞的!”
“显然某些迂腐死板顽固不化的神完全不懂享受生活。”德拉科傲慢地一斜眼,拍开了我试图扶住他的手。
“好吧,也许你们的认识都是对的。”
冥王陛下有点儿遗憾伸出手的只有他的女儿握住了。
“父神,我觉得爸爸好像在生气。”小女孩儿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是我刚才说错了甚麽麽?”
大概是,关于冥后的问题。
虽然那个看起来傲慢透顶的铂金少年从未提过我们关系正式化的话题,但我敢指着冥河发誓自己曾认真思考过。我也曾将冥后的权杖递给过他,可惜那根与我双叉戟是同样材质的权杖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也即,冥后的权柄并没有认同他。
对此我很无奈,也十分疑惑。毕竟我所愿意娶的妻子就将是我王国的女主人,这毋庸置疑。但权杖是独一无二的,它同样有自身的意愿。就如同我无法使用宙斯的雷电棒而他也无法使用波塞冬的三叉戟一样。
出现不认可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并不愿意娶他(这显然不成立);第二,他并不是那一个可以成为冥后的女神。
是的,女·神。
在这些年漫长的时光里,我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就神格论,他是自然女神;然而以生理状态而言,他不折不扣是男性。或许,这才是他无法得到冥后权杖认可的根本原因。
“父神,父神?”我可爱的女儿小心翼翼地呼唤我,“是我说错了甚麽麽,您怎麽突然脸色好奇怪?”
“奇怪?哼,你的父神正在反思他曾经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灿烂头发的少年斜我一眼,“你以为他像看起来那样一本正经清心寡欲?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玩弄女性的混球!”
“我以为琉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亲爱的。”不论是不是神灵的身份,我都觉得应当在孩子面前维持一对夫妻应有的良好气氛。
“需要我提醒你当我们几年前路过福岛时,是谁欢天喜地地奔过来高呼着‘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看我的陛下’?”
我头疼地皱皱眉:“事后你也知道了是她哭求波塞冬,波塞冬才把她带到那里——”
“推卸责任给一个无辜的、可怜的海中女仙?”少年嗤笑一声,扬鞭将马车赶离大路驶向林中小径,“真是高贵、公义的冥王陛下啊!”
“可是爸爸,只要你是冥后这些都不是问题啊。”我的女儿可爱地歪着头挽住他。
“冥后?!我才不屑嫁给这样一个无情又无耻的坏蛋!”这骄傲的少年嫌弃地哼了一声,“而且,行行好希望女神,你是在告诉我他会补上一个早就该有的求婚麽?”
“所以父神,您还没有向爸爸求婚麽?!”厄尔庇斯惊诧地瞪我,“这怎麽可以,我都这麽大了!”她用她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她的母神大声谴责我,“难道您要向神王、海王或者其他神灵那样,有个混乱又复杂无比的家庭关系麽?我得说那样是毫无希望的!”
“对啊,女儿都这麽大了,你还打算让我们永远只是当地下情人麽?!”这次扬起下巴蔑视我的少年终于搂住了他的女儿,还颇为友善地抚摸她的头发。
“呃爸爸,地下情人是甚麽意思?”少女眨着眼睛十分不解,“父神不就是住在地下的冥王麽?”
尖细下巴的少年嗤笑一声:“没错!所以也许你可以发现真相,那就是——你的父神才是我的地下情人!”
“也对哦……爸爸你好厉害!”厄尔庇斯崇拜地望着他,那少年大胜一般炫耀地抖动起他的眉毛。
好的好的,冥王真的是住在地下,所以莱尔瓦尼你可以不用再回头来嘲笑我了,你还记得我才是你的正牌主人麽。
“好了小甜心,现在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在陆地上也同样懂得享受魁地奇!”在女儿